白玉堂被這麼一攬,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傾,肩上的傷口被這麼一掙,頓時抽痛難忍,□□了一聲。
展昭聽到這聲□□,急忙收回一部分的氣力,但是依舊以雙臂緊緊擁著白玉堂,隻是小心的避開他肩上的傷口,將他鎖在自己的懷中,彼此依靠著。
如此沉穩而又有韻律的心跳聲啊!白玉堂靜靜的聆聽著,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這個聲音,猶似天籟。
一生無他求,唯願數著彼此的心跳至老。
淡淡的情誼和顫抖的身軀,都在訴說著對於彼此的重視,那險些叫二人天人兩隔的傷口入在眼,叫展昭心中又是一陣抽痛。他眉頭一皺,托起白玉堂的下頜,印唇又是一吻,要將自己的恐懼和擔憂盡數的傳遞過去。
無聲的空間,流淌的是曆經生死變換以後的惶恐和不安,是轉換桑滄親嚐冷暖以後的歎息和平複。
不需要任何的話語,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是多餘的,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幾日後——
“玉堂,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展昭一邊試圖安撫下白玉堂,一邊躲避著迎麵招呼過來的招式,最重要的是還要小心手上他辛苦煎熬了近三個時辰的湯藥。
白玉堂沒有回話,地霜在手,雖然刀未出鞘,但是掌風力到,一招招的逼近,麵色冷傲,擺明了是非要將展昭逼開不可!
展昭如此應付未免顯得有些狼狽,白玉堂身體尚未完全康複,自己也不敢下重手,隻能一味的盡力躲避,抽空依舊努力規勸明顯盛怒中的白玉堂:“玉堂,你身體還沒有完全複員,再等些時日,我陪你一同去追找可好?”
“再等些時日?再等些時日就連毛都找不到了!展昭,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讓開!”虎爪一出,此刻白玉堂為了脫身,一直收斂了幾分的氣力全出,逼的展昭無奈向後一躍,堪堪跌倒,見他如此怒急的模樣,展昭暗自叫苦。
白玉堂自受傷至今已經過了近十餘日了,其間一直很順從的修養身體,隻因為他明白是自己的傷勢拖累了所有人的行程,公冶隼也表示定要等白玉堂的身體康複以後再起程,所以白玉堂也一直很注意調養自己,不知是徐柘的藥有奇效,或亦是因為白玉堂的身體基礎好,他複員的程度快的驚人,傷口已經愈合泰半,內力氣息也已經基本調順,剩餘的不過是段補精順氣的過程,但是他還是不宜妄動肝火或者是動氣。
他難得的合作叫展昭一時疏忽,今日閑聊的時候無意將丟馬的事情說漏了嘴,頓時白玉堂如同火藥被引,暴怒起身,持刀就要出門找馬,展昭不想他竟然是突然發難,無奈下隻有邊攔邊勸,好一番的折騰。
那馬對於白玉堂而言,意義非凡,乃是兄長所贈,又是跟隨了多年的坐騎,如今叫白五爺明知馬在賊人之手而無動於衷,暗自等待,豈不是如同說天大的笑話?
白玉堂見展昭依舊不肯退身讓路,怒火一起,就要出刀,展昭恐怕他一時激動氣血反衝傷了自己,急忙一喝:“罷了!你莫要再氣了,將這晚湯藥喝了,我陪同你一起去。”
無奈啊無奈!早知道這隻老鼠一旦知道了丟馬的事情,是一定坐不住的,也怪自己一時口快。自責的歎了口氣,展昭看著放下刀,但是麵色沒見好看到哪裏去的白玉堂,無奈將手中湯藥向前一送。
白玉堂也回看著展昭,確認他所言乃是認真,隨即不多言,伸手接過碗就是一飲而盡,半滴不留,以後亮示展昭,肅冷的眸子充分昭示著他的決心。
展昭一聲苦笑,回身取了湛瀘,走到白玉堂身邊,點一下頭以示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