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一報身份,展昭白玉堂也有些驚異,這人,竟然是關城的守將。
看他一身打扮,也知道身份該是不同尋常,身手也很是不簡單,以四十兩買匹馬,也該是個出手闊綽的主。隻是,雖然心中隱約有些猜測,卻依舊沒有親耳聽他道出來的真切,他們這般,也真是算不打不相識。
但是,就是知道了白戚是朝廷命官,白玉堂依舊沒有意思收刀,他冷著一張臉,站的是四品八問穩,在他白玉堂的眼中,隻有該殺不該殺的人,沒有能殺不能殺的人。
眼見白玉堂明顯餘怒未消,展昭自知道了那白戚是守將,便明白今日白玉堂是不能傷他的,但是,要想阻止這軟硬不吃,性烈如火的人談何容易?唯今之計也隻有大膽一試了。
於是把心一橫,展昭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在二人中間一擋,左臂巧妙一頂,卸了白玉堂的刀,隨即快速回身,裝做詢問的看著白戚:“不知道白將軍可能查出來那買馬的人?他叫蘇牙。”
展昭所站之處,剛好擋住了白玉堂的視線,他背對著白玉堂,等著後麵的人發難,但是半晌不見動作,狐疑之間一回首,恰看見白玉堂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白玉堂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裏會不明白展昭的意圖,這大漢該受到教訓,但是真正該死的還不是他,白玉堂對人不留餘地,也還不至於是非不分,何況若要教訓這一城守將,機會也自然多的是,於是在後麵哼笑了一聲,順水推舟的送了展昭一個人情,收刀站在一邊。無意側目又看見那匹愛馬,不禁眸子中一閃而過一絲落寞。
那邊展昭鬆了一口氣,慶幸這白玉堂的倔脾氣沒有再此時發作,另外他叫白戚幫忙找人,後者自然是連聲答應。其實,就是展昭不開口,白戚也不會將此事就這麼算了,要知道,他也是差點就要死在這馬上了。
二人寒暄客套了幾句,白戚邀請二人去府邸一聚,展昭稍加思量,點頭應允。他有他的想法,這其一,是因為,白戚是這關城的守將,好歹份屬同僚,而他們之前又有些誤會,現在他誠心邀請不便拒絕,二是因為,他們此去隍城一路詭異事情繁多,趁此機會打探一下也好。
而白玉堂一聽展昭答應了,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他不象展昭,以他的脾氣,不爽就是不爽,要他與那大漢在一桌飲酒吃飯,不可能!
展昭哪裏不清楚他的脾氣,於是回身一扯,扣住他的手腕,硬是將他拉了回來,後者正要掙紮,突然感到掌心一癢,展昭在他手心筆畫著什麼,疑惑皺眉,凝神一感,頓時麵色一紅,展昭寫的是字,是兩個字——昆侖。
他知道展昭指的是在昆侖山上,二人力戰竭氣以後倒臥在雪地上,他回答展昭的話:生死相係,天涯海角,轉瞬一生。今日,展昭是無言的請求他,希望他勉為其難的屈駕一趟,於是抬頭看著展昭溫潤的眸子,含著嗔意的瞪了一眼,別過頭去,但是手臂上的內力卻是消退了。
展昭感受到白玉堂不再掙紮,知他已明其意,於是微微一笑,拖著他,二人一直跟在白戚身後,向那將軍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