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二人一看見展昭就迎了上來,聞見他們一身的酒氣都是大皺其眉,徐柘第一個反應是去號白玉堂的脈象,感覺沒有什麼大礙才放下,公冶隼詢問道:“你們兩個不是去去找蘇牙了嗎?怎麼弄的一身酒氣回來?”

展昭聞言苦笑,一看白玉堂已經是懨懨欲睡了,於是搖了搖頭:“說來話長,先將他安置好了再說吧!”於是二人也沒有再追問,公冶隼上前幫手,將白玉堂扶上樓上的客房,好在白玉堂喝醉了以後也不鬧騰,展昭給他倒了杯水,他迷迷糊糊的喝了,然後一沾床就睡死過去。

囑咐店家端來盆溫水,給白玉堂大概擦洗了一下以後,展昭才走到桌旁,為徐柘和公冶隼斟上兩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飲了,才將白日發生的事情大概始末敘述了一遍,提及白玉堂斃馬的時候,神色不由的有些惋惜。

可惜了那匹好馬!

展昭神情稍見落寞,但是聽的人關心的卻是其他的問題,公冶隼聽到他們竟然是和白戚喝了一夜的酒以後,大為驚奇:“你們竟然和白將軍喝了一晚上的酒?”

白戚是這關城的守將,擁兵自重,那驕傲囂張雖然不至於欺淩弱小,卻也絕對是個一般人看不在眼裏的人物,這兩個青年也不過就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江南晚生,怎麼可能會與那白戚攀上交情?

雖然展昭解釋過了是因為他們找到馬的時候,已經有了買主,大家言語之間產生了一點誤會才會不打不相識,公冶隼還是覺得展昭隱瞞了些什麼。

展昭對於公冶隼的問題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隻是笑了笑,繼續喝茶。

見他的態度,徐柘也知道他不願意透露太多,於是又和展昭閑聊了幾句,最後囑咐了一下白玉堂的內傷事宜,便與公冶隼一起起身告辭了。

展昭一直將二人送到了房間門口,客套了幾句關上房門,他與白玉堂是住在一間客房的,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畢竟他們到這大漠,要處處謹慎,身邊哪個是朋友,哪個是敵人,誰都說不準。

垂首看著白玉堂酣睡的樣子,展昭嘴角輕揚。

真是個胸懷坦蕩的人,就是剛剛才從鬼門關爬回來,也一樣可以睡的如此陳熟。

看著白玉堂的臉,與腦海中白玉堂斃馬時候的樣子重疊在一起,不由無聲一歎。

白玉堂的馬,是匹日行千裏的靈駒,舉凡靈獸,都有自己獨特的傲氣與驕傲,今日的馬,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良才了,已經變成了俗物牲畜,白玉堂見不得一直跟隨自己的馬滅了靈性,瘋癲失了驕傲,所以寧願親手將之擊斃,那是因為他與馬是一樣的性子,他知道那褪了驕傲以後的痛苦,都是,士可殺,不可辱!

唉!真是激烈的性子。

輕笑一聲,手,撫上白玉堂熟睡的俊顏,展昭內心呢喃:玉堂,若是有一日,我......未再繼續想,展昭無奈的搖搖頭,轉回身。

寒冬之時,夜晚涼的刺骨,展昭整理了一會,便褪衣滅燭,躺在床上,緩緩的闔眼,也掩去了那雙眸子裏麵充溢的淡淡的擔憂和憂鬱。

而在另外一個房間,徐柘自己斟了壺茶,公冶隼進入房間的時候,頭都沒有抬,隻是輕輕笑著:“這麼晚了,你不回房休息,來我這裏幹什麼?”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徐柘的衣衫整齊,看起來並沒有就寢的打算,公冶隼對他漫不經心的態度選擇忽略,隻是一下子就做了下來,麵對徐柘遞上來的茶,看都不看一眼。後者有些可惜的看著他忽略了自己從江南自帶來的好茶,聳聳肩,端回來自己飲了,然後滿足的一謂歎,等待公冶隼開口。

果然,公冶隼並不是一個可以憋的住話的人:“他們究竟是什麼?”

他問的沒頭沒腦,但是徐柘卻是立即聽出了他問的是誰,但是依舊是笑的輕佻,輕輕一彈手中茶杯,聽那嗡的一聲,然後轉過頭,隨意的回道:“男人,兩個男人。”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男人,但是尋常人怎麼會跟白戚有所牽扯?”公冶隼對於徐柘那種吊兒鋃鐺的態度很不齒,但是自跟這個家夥相交開始,他就是這副死德行,急也急不起來,隻有怒然瞪著他,無言的警告。

若是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哎呀!好友,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們是尋常人?”徐柘誇張的一叫,公冶隼忽略他的耍寶,注意的全是他話的內容,他總覺得徐柘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的:“那你說他們是什麼人?”

徐柘聞言一笑,有些得意的玩弄著手中的杯子,神秘兮兮的湊近公冶隼:“他們是兩個不尋常的男人。”

一句話,差點將公冶隼氣死,他怒極的一站身,大喝一聲:“徐柘!”

但是顯然後者對於他的怒火並不在意,隻是悠然的喝自己的茶,直到他憤然的拂袖離去,才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看著公冶隼消失的背影,對著那空洞的門扉輕笑一聲,眼神深不可測,輕歎了一聲:“我可沒有戲耍你啊,好友!他們,確實是不尋常的男人呐!”

幽幽的聲音,幽幽的眼神,在黑夜之中,朦朧,但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