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筷解圍,白玉堂和白戚同時退身,保持距離,展昭這個時候也上前,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白戚搶了先。
“果然不愧是江湖聞名的錦毛鼠,赫赫有名的南俠,白戚今日領教。”一邊說,白戚一邊抱拳施禮,雖然話上沒有說什麼服軟的話,但那態度到是退讓姿態盡顯,擺明了有求和忍讓之意。
展昭被白戚的態度驚了一下,他以為以白玉堂方才的胡鬧,這白戚身居邊關,據城為王,無論如何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怎樣都少不了自己一番的唇舌,到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忍的下這口氣,有意化幹戈為玉帛,免了這場無謂的爭鬥。
自此,他對白戚再次刮目相看,切無論他的出發點是什麼,是有意叫他們領這份人情還是有攀交之意,卻終歸是個能曲能伸,識時務,懂進退的人。
白玉堂也被這句話說的愣了,他剛自生死關裏爬出來,剛才那一刀,若不是展昭反應夠快,出手果斷,他是真的避不過去了,一是因為他自恃武功比白戚要高,自己出手的時候也隻是有戲耍之心沒有傷人之意,這個白戚他雖然看的很不順眼,但也覺得不至於是個出手卑鄙的小人,提防之心自然稍減,如此一來,白戚的突然發難,他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在那種距離下,若非展昭的有筷子,他要是想要避開那一刀,真的是除非背後再生出一對翅膀。
但是,他君子坦蕩蕩,對白戚是以君子之心度之,哪裏想到他竟然是以小人之舉以還,說他不惱是不可能的,原本也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如此善罷甘休,就是展昭在一旁阻攔,他也不準備就這麼算了,奈何,他就是麵對千軍萬馬的包抄都不會皺下眉,卻惟獨對認軟沒轍。
白戚這姿態一低,他就全然沒有了招架之策,誰叫我們白家這位小爺,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
但是叫他就這麼把這口氣忍了他又覺得難受,一口氣噎在胸口是上不去下不來,堵的他實在鬱悶。
白玉堂囂狂任性,但不是不識是非,白戚對他,是確實一忍再忍了,雖然自己並不覺得因此而對不住他,但是對於一個能做到這個分上的將軍,心裏多少還是比之前要看他順眼一點,既然人家已經如此的低聲下氣,他到是不至於依舊咄咄逼人,隻是,這火,卻不是一時半刻壓的下去的。
展昭在旁邊看著白玉堂陰沉難看的臉色,自然也知道白玉堂心裏不好受,但是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們身上都還有其他的要事在身,白戚既然都已經表態了,他們也不是不識時務,莽撞逞強的人。既然也不想大家今天在這裏撕破臉,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大家各自忍一口氣,各自退一步,白玉堂雖然行事作風鮮少按照常理出牌,到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料定了今天晚上,就衝著白戚的這彎腰一躬,白玉堂都能將這口氣憋起來。
心裏這麼想,展昭也隻有暫時將白玉堂放置在一旁,對白戚施以回禮:“將軍謬讚,我們二人過府叨擾本已過意不去,如今又是失禮在先,該是想將軍陪個不是。”展昭這話說的也已經是裏子麵子給足了白戚,後者一笑,順勢接了台階:“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分什麼失禮多禮的,白戚駐守邊關多年,日子苦悶,難得今日遇見你們,又是意氣相投,待會大家就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他這話,也是十足的場麵話,他雖然敬佩展昭和白玉堂的武功,但他畢竟是一方武將,這喝酒的功夫不是吹的,白玉堂和展昭分明就是兩個江南書生,但是平時都習慣了小口飲茶,小口吃飯的,哪裏真正喝過什麼酒。
說者無心,但是聽者有意。
白戚話一停,就聽見一旁傳來一聲喝應:“說的好!今日就不醉不歸,誰先趴下,誰就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