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沒有刻意的壓低語調,幾個聽的懂漢語的人聞言都有些恐慌,要知道在戈壁遇到狼群,是很可怕的事情。
公冶隼也沒有想到白玉堂會突然這麼發問,愣了一下,然後笑笑:“那次狼群是意外,平時這條道上是沒有狼群出沒的。”
“意外?”白玉堂對於這個回答顯然有些不滿,那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於是他冷笑了一聲:“那我們還真是倒黴,平日沒有狼群的地方,我們一經過,竟然差點就被咬死。”
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誰都聽的出來,公冶隼臉色變了變,但是徐柘卻是麵不改色,腳下輕輕的踢了公冶隼一腳,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少安毋躁。
展昭在旁邊將公冶隼的神情變化與徐柘細小的動作看在眼裏,臉色又沉了沉。
白玉堂見公冶隼沒有再說話,也就沒有再逼問什麼,隻是略有深意的笑了笑,繼續吃他的飯。
稍晚了一些,眾人都各自吃過飯,回了各自的房間,這驛站不大,幸好住的過人也不多,二人一間到是也夠分,聽主人家說,也就是是現在是入冬的時候,再稍微暖的日子裏,經常要六,七個人擠一間呢。
白玉堂窩在椅子上麵擦拭著地霜,展昭依舊在喝茶,白玉堂抬了幾次頭都看見他在喝茶,不由的暗自咕噥了一句,真不知道茶有什麼好喝的,又苦有澀,除了這些,就是沒滋沒味的,真搞不懂展昭為什麼這麼喜歡喝這個東西。
好半晌,展昭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白玉堂擦刀,直到後者感覺到了抬頭看著他,才開口說出他自出關以後的第一句話:“你覺得那些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麼?”
是什麼?
白玉堂笑了笑,但是笑的很冷,很涼,幾乎直逼那窗外的寒月。
“一定不是什麼平常的東西。”
不平常的東西。因為人不是平常人,自然運的就不是平常的東西,白玉堂這個時候如果還覺得徐柘和公冶隼是他們兩個自稱的身份,他就是傻瓜,公冶隼的血救了他一命,葉青的血救了展昭一命,哪裏這麼巧,天下能以血藥人的奇人都被他們兩個碰全了,這傳說中的大漠隍城一路打聽下來,眾人聞所未聞,就是白戚也知之甚少,公冶隼卻竟然是一個可以自由穿過與宋國與隍城買賣為生的商人,而徐柘是要去找故人,這普天下,除了隍城內部,知道其確切位置的人恐怕也找不出來幾個,竟然一下就叫他們遇見兩個,這該怎麼說?該是說他們實在太走運了?
越笑越冷,白玉堂眼神寒如刀鋒,犀利刺人。
公冶隼若不是一個騙子,就是絕對另有所圖,既然他想跟他們耍心眼,那大家就這麼耗耗看,看到了最後,被算計的究竟是哪一個。
展昭看著白玉堂越加陰沉的臉色,沉默不語,他也知道那兩個人是有絕對的問題,但是他還有些問題想不通,在這些問題沒有相通之前,他不會為這兩個人下定論。
出了關城,就是真的步步與危險為舞了,現在他們是四麵楚歌,既有惡劣的環境,又有詭異難測的人心變化,所以,隻能小心謹慎再謹慎,否則,走錯一步,就是滿盤皆輸!
而他們,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