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此時日本的天氣還未轉熱,最熱也不過二十度左右,但看著眼前的公交,我不免懷疑,上去一定很熱吧。
“叱!”公交車的門被打開了,車內幾乎全是身穿製服的高中生,那是以白色的襯衫,藍色的領帶與紅色的外套搭配而成的一套製服,很不幸的是,我也是這副打扮,我跟著一位腿腳不便的老婦人上了車,先是環視了一遍車內,理所當然的已經沒有了座位,這裏我發現了一點,男生的下半身穿的是綠色的西褲,女生的下半身穿的是白底黑紋的百褶裙,區分了男女之間差別。
“你不覺得你應該讓出座位嗎?”
我看向前麵老婦人旁邊的女性,一身OL風格,她正對著坐在愛心座椅上的男性,這是一個體格魁梧的金發男子,他穿著與我同款的校服。
“坐在那裏的你,難道沒有看到老奶奶的困擾嗎?”
OL女性的聲音在安靜的密閉環境裏擴散,我看見最後一排梳著低中分的黑發男生睜開眼睛,黑色大瀑布女生看了過來,眼前金發的男生翹著二郎腿......他們應該都是我的校友。
“無法理解呢,即使是愛心座椅,法律也沒有規定必須讓座……”金發男生似乎有些得意。
我有些煩躁於這樣的環境,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顆大白兔奶糖含在嘴裏,不再關注於車裏的喧囂,腦海裏開始回憶一些資料。
高度育才高中,99.99%能夠就職於期望的工作,擁有最新的設備,每個月由學校發放可自由使用的貨幣點數。發型和私有物的攜帶都極其自由的校風,是個對於外界而言夢幻般文字書寫的學校。
然而其真實情況則是一切皆由自身實力來測量,完全的實力主義教育學校。入學測試的綜合分數(包括麵試)按照從高到低分成A,B,C,D四個班,因此能力低的人在學校必然會被有能力的人拉開距離,當然,我的主要目的是來這裏鍍金,隻需要混的一個畢業證,其他的都無所謂,雖然我自己覺得有點浪費時間,但誰叫父親都說讓我嚐試去學校裏改變了呢。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新生裏大概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分班是按照綜合成績劃分的。
“各位,請稍微聽我說句話,請問有誰願意把座位讓給這位老婆婆呢?誰都可以,拜托了。”
我看向一位同樣身穿製服的女生,事態好像升級了,在那位金發男生的堅決下,又一位女生站出來如此說道。我想這位一定充滿了勇氣,畢竟在當下這個社會,能做出這種事來始終是少數的。
我偷偷看向那位金發男生,他正好將目光投向我,在這擁擠的公交上,兩個人的目光相碰是一件多麼偶然的事情,我看見他勾起的嘴角慢慢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訝,我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認出了我,就像我在上車的瞬間便認出了他一樣。
高原寺六助,一個財閥名門的獨子,在一場宴會上我們見過,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他會認出我來。
他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後又旁若無人的翹起二郎腿,繼續看著自己的指甲。
在那位少女表達了訴求過後,不久就有一名女性社會人士站了起來,我想她應該是受不了了才讓出座位的。
“謝謝您!”
少女滿臉笑容的點頭後,OL裝的女士慢慢拉著老婦人就坐,我雙手抱胸,見證了這個過程後,便隨意的打量周圍,等待著目的地的抵達。
不久後車子便到了站,我跟在高中生們身後走下了公交,之後的時間裏高原寺沒有再看過我一次,當我下車想要找尋他的時候,他已經遠遠的走在最前麵,步入了校園。
我剛好看見高原寺跨入天然岩石刻校門,然後是之前那位坐在最後一排的少年,他輕輕的吸了口氣,似乎還有些緊張。
我之所以關注他是因為我也認識他,那天父親專門給過我他的照片,綾小路清隆是他的名字,他父親似乎在政界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我的父親告訴我方便的話就弄清楚他來這所學校的原因和目的,因為距我的了解,他和我似乎都不需要來上這所謂的高中。
突然,那位黑長直瀑布女生向我的目標綾小路搭話了,不過這裏太過嘈雜我也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隻看見綾小路似乎一臉的為難,我索性不再關注,邁步進入了這所號稱全國最優秀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