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中氣十足,看來已無大礙了。”男子也微微皺了眉,不滿於薔薇的話中帶刺。
“勞煩公子費心了。”
明明是感謝的話,卻說得嗆味十足,薔薇自覺地有些失禮,卻一時也管不足自己的嘴巴。
“小姐的感謝,在下承受不起。”對方也同樣的不甘示弱,“不知小姐還有何吩咐?若無大事,恕在下無暇奉陪。”
說完,不等薔薇回話,男子便轉身離開。
薔薇意識到自己觸怒了對方,還來不及道歉,就見那人越走越遠,隻得抬聲說道:“敢問公子,我昏迷了幾日?”
“三天四夜。”
男子答道,可人早已走出帳子。剩薔薇一人在帳內,為自己的意氣用事和無禮而懊惱。
將傷者帶回帳子後的當天,岱欽就帶著一個受傷的女子去了集鎮上找朗肆的老師,沒幾日朗肆也找了個借口去了集鎮。隻留下賢驍和老三戈爾在聚落裏主事。
戈爾忙於聚落的吃飯問題,無暇顧及他事,其他兄弟除了幫忙端茶送水之外,沒有一個願意照顧傷者的。於是,另一個女子就順理成章地在賢驍的帳子內住下了。
女子以昏迷就是三天四夜,而且每至深夜她就開始焦躁不安,弄得賢驍每一天好覺可睡。
第四個夜晚,好不容易等著女子平靜下來,賢驍早已疲倦不堪,竟坐在矮桌前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的賢驍,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來了個大翻身,便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上,這一摔將他的睡意全都趕跑了。
混混沌沌地想要起身,沒想後腦又一下子撞在了矮桌上,可真是狼狽到了極點。賢驍痛苦地揉著微腫的後腦勺,準備出帳子,卻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呼喊。
看來,那個女人醒了。
之後,賢驍帶了水進了帳子,這一進一出讓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那是個牙尖嘴利的女人,身受重傷還能話中帶刺,且底氣十足。看來他是白擔心那個女人會死在他的軟榻上了。
當他到廚房內找吃的,順便找三哥戈爾訴苦的時候,卻被三哥訓了一頓。三哥要他親自熬粥,回去賠禮道歉。
賢驍實在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轉念一想,那名女子還受傷在床,他總不能讓她自生自滅吧?最起碼弄點吃的過去,也不會教漢人說澤國的遊牧一族不懂得待客之道。
薔薇倚在軟榻上,望著帳外密集的帳篷組成的聚落,看著遠處草地上成群的牛羊,還有騎著馬轉悠的牧民,東跑西跳的牧羊犬。
這是如此平和的畫麵,誰都不會想到,離這不遠處就是強盜橫行的危險之地。看來,她是命不該絕,才被附近的牧民所救。
薔薇已經無暇顧及肩上的傷,隻想趕快起來打聽送親隊伍其餘人員的下落。可虛弱的身體讓她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隻得望著窗外,心裏期望那個生得好看,卻說話難聽的男人能回到帳子裏,好讓她將獲救的事問個清楚。
“你在想些什麼呢?”那陌生又透著幾分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薔薇的耳中,“我給你帶了些食物。”
趁著薔薇思索之時,男子又無聲無息地走入了帳內。隨意收拾了書桌後,便將手中的食物放下。
薔薇看著男子端著陶碗走到床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二哥說,病人應該吃些易消化的東西,所以我試著熬了些粥。”男子在軟榻邊坐下,將碗遞給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