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敏言慢慢說完,隻覺累極,撐著頭難過的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一旁的若‘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一聲。誰也沒想到,管了高氏山的一場閑事,代價就是丟了玲瓏,早知如此,那山上就是住了十個八個仙姑,每年娶百八十個男子,他們也不‘插’手了。
眾人也都是默然,不知說什麼好。璿璣呆了半天,才道:“玲瓏肯定是被那些黑衣服地妖怪抓走的!他們的目地是破壞定海鐵索!爹爹。你明明知道定海鐵索地事情對不對?你們這些大人都知道!為什麼不說?我們應當趕緊把玲瓏救回來啊!”
褚磊臉‘色’鐵青,不說話。一旁地容穀主歎道:“褚小姐是傷心過度了,定海鐵索一事未必與你姐姐失蹤有聯係。何況我們確實也不清楚……”
“騙人。”璿璣定定看著他。低聲道:“你們知道,但不想說。”
容穀主被她這樣一岔。頓時有些無言。
“璿璣,不要胡鬧!”褚磊沉聲斥責,他看上去也是心力憔悴,歎道:“倘若玲瓏是個有福之人,應當會化險為夷……在這裏擔心也沒用。你們都受了傷。下去休息吧。不要再說廢話。”璿璣默默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走,忽聽旁邊躺在長凳上那人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茫然地看了看周圍,喃喃道:“這……這裏是?”
鍾敏言一見那人醒了,急忙湊過去,“歐陽大哥,你沒事吧?這裏是浮‘玉’島。我們已經到了。這便委托他們將你弟弟找來。”
原來這人也姓歐陽!璿璣和禹司鳳心中都是一動,莫非正是歐陽管事口中地那個體弱多病地大哥?
那人虛弱地一笑,握住鍾敏言地手。輕道:“你……怎麼又把自己搞得一身是血。須當小心些才對。”他抬手用袖子把鍾敏言流到下巴上地血給擦了,頗有些長輩的慈愛風範。
鍾敏言眼眶一紅。顫聲道:“大哥……玲瓏她……我還是沒找到玲瓏!”
那人憐憫地看著他。歎著氣,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先把傷養好了,再去找。隻要不放棄希望,總有相逢的一天。”
鍾敏言竟然極聽他地話,當下點了點頭,把眼淚‘逼’回去,親自將巾子擰幹了,替他擦去鼻子下麵的血。
對麵有弟子聽說這人姓歐陽,早早便去通知歐陽管事了,過得一會,歐陽管事急衝衝地趕來,一見到長凳上躺著的那人,先是一愣,跟著便叫了一聲:“大哥……你怎麼會來。”
果然是歐陽管事的大哥!
他過來將那人扶起,見他臉上滿是血,立即回頭向弟子們要冰袋。
那人輕道:“我若是不來,你便打算一輩子不回家了,是不是?”歐陽管事怔了一下,低聲道:“我正打算將島上雜事處理完畢,便回家。”
“你不用回去了……”那人閉上眼,臉‘色’蒼白,“娘已經走了,至死也沒能看到你最後一眼。”
歐陽管事咬了咬牙,麵上‘露’出悲戚的神‘色’,不知說什麼好。那人又道:“我原先也不想來,但娘‘交’代過讓我替她看看你最近過得如何。我看你臉‘色’紅潤,想必也不會吃苦,娘的心願也了。你且留下吧,不用回家了。”
歐陽管事猶豫了一下,“那……大哥你呢?”
那人微微嘲諷一笑,輕道:“我自然是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不勞你‘操’心。”
歐陽皺眉道:“此事從長計議,娘既然已經去世,那以後就隻有我兄弟二人。大哥身體不好,我應當照顧。你先好好養傷,別的不用煩
那人怔怔望著他,半晌,喃喃道:“你……果然變了不少,這些年怎麼……”
歐陽臉‘色’有些微妙地一變,正要說話,忽聽‘門’外有人輕輕吹著口哨,他起身道:“大哥隻管養傷,不要胡思‘亂’想。晚間我再來探你,保重。”
說完他便走了,留下那人獨自發呆,鍾敏言有些看不過眼,低聲道:“他怎麼這樣!大哥受了傷,又千裏迢迢趕來看他,有什麼急事也可以放下了吧!”
那人搖了搖頭,有些疲憊,輕道:“他變得越發多了……敏言,我累得很,想睡一會。你和你的師兄妹們說說話吧。”
鍾敏言見他閉目養神,便不再打擾他,回頭見禹司鳳他們正定定看著自己,他咧嘴苦澀一笑,招手讓他們一起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