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璿璣他們幾個跟隨翩翩來到浮‘玉’鎮,將先前被東方清奇驅逐出師‘門’的那些弟子領回來,並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那些弟子聽說掌‘門’重傷,都是痛哭流涕,又聽聞驅逐出師‘門’乃是事出有因,心中先前的那點怨氣哪裏還會存在,早已變成了滿腔的感‘激’。璿璣見他們哭得厲害,便悄悄拉了拉禹司鳳的袖子,貼著他耳朵輕聲道:“他們還不知道是東方夫人的緣故呢。說起來,這幾天都沒再見東方夫人,你有見過她嗎?”
禹司鳳搖了搖頭,“現在大家都避免提到她,你也別提了。我想她還有點腦子,就不會留下,想必這會早就離開了吧。”
璿璣歎了一口氣,“歐陽管事為什麼不把她帶走呢?我覺得她其實是很喜歡他的。”
禹司鳳微微一笑,低聲道:“喜不喜歡,也不重要了。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猜忌和多疑‘混’雜在一起,尤其他們身份特殊,要全心去信任別人,不可能吧。”
畢竟所有人都不想被感情傷害。
璿璣撓了撓他的手心,軟綿綿癢酥酥,他心頭不禁一‘蕩’,隻聽她低柔的聲音輕道:“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不要猜忌多疑吧……那樣很累,也不會快活。”
他在心中暗歎一聲,所謂的喜歡,從來都是一半痛楚一半甜蜜,因為過於在乎,所以患得患失。不知情之苦,便不能嚐情之美,然而知曉情之美,那其苦澀纏綿酸楚,便隻有個人自己知道了。
“你還小……還……不懂吧。”他低聲一笑。
璿璣急忙道:“我、我不小了!我知道的!我喜歡玲瓏,六師兄,爹爹,娘親,師兄們……我從來也不會猜忌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多疑?”
真是個傻瓜。他在肚子裏偷偷罵。
“不過……”她忽然小小聲說著,很有點羞澀的味道,倒讓習慣了她心不在焉作風的禹司鳳愣了一下,低頭看她,隻見她臉‘色’紅若朝霞,烏溜溜的眼珠在他臉上滾過,長長的睫‘毛’微顫,最後扶住耳後那朵還未幹枯的‘玉’簪‘花’。
“我好像更喜歡你多一些。”
撲通一聲,他買來的烤‘肉’麵餅全掉在了地上。璿璣嘿嘿一笑,忽然覺得有些慌,掉臉就走,隻留他一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腳邊躺著可憐的烤‘肉’和麵餅。良久,他才回過神來,抱起胳膊,想著想著有些癡了,禁不住一會笑一會歎,轉身想找她,卻見那一抹白衣早就走了老遠,他竟有些不敢追上去,隻得孤零零跟在後麵,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一時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一行人回到浮‘玉’島,鍾敏言本想找歐陽大哥再說一會話,誰知四處找不到人,隻得拉住一個經過的弟子,問他:“世兄,請問歐陽大哥現在哪裏?”
那弟子一聽歐陽大哥四個字,臉‘色’登時巨變,用力掙開他的手,冷道:“我不知道!”
鍾敏言見他神‘色’不佳,不由奇道:“怎麼會不知道?就是先前我帶來的啊!還和歐陽管事認親了呢!”
那弟子冷笑道:“歐陽那賊人傷了掌‘門’,浮‘玉’島上下恨不得生啖其‘肉’!什麼管事!他也配?!”
說罷他上下看了一番鍾敏言,又道:“那歐陽是個妖,他大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來也是個‘混’進來做內‘奸’的。容穀主早就派人將他關押起來,嚴刑拷問。你若是個好樣的,就別被妖言‘迷’‘惑’!”
說完他拂袖而去,留下鍾敏言大驚失‘色’地站在那裏。
關押?!嚴刑拷問?!歐陽做了什麼事,和他大哥有什麼關係?他一路和歐陽大哥行來,他哪裏是什麼妖!分明是個體弱多病的人!
想到這麼虛弱的人被嚴刑拷打,他心中忍不住‘抽’痛。容穀主的拷問本事,那天晚上他就見識過了,歐陽大哥被他那麼一踩,哪裏還有命在!不行,他得找師父去說情!
想到這裏,他趕緊轉身回客房,找褚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