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洪亮,附近幾家的狗都聞聲吠叫不斷。
一陣雞飛狗跳
劉甲被官府侍衛雙手反剪在後,老老實實地跪在院中。
刺史看他發頂竟然還有幾縷紅色的花生外衣,嫌惡道:“豎子可知自己的罪名?”
劉甲再無剛才屋中的散漫樣子,他篤定趙家不會報官,如今渝州城最大的官就在上首坐著,滿腦生汗,哆嗦著:“大人開恩,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是小的豬油蒙心眼,起了貪念,竟做出這樣的事情。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苦主趙明生和趙族公站在大人身後,彼此都是驚奇怎麼刺史大人竟在這時候出現。
雖是簡衣出行,侍衛佩刀,威武堂上沒過,但是刺史想要糾正此地的歪風邪氣,也順便給趙家做做臉麵,“來人,呼雲山劉甲刁民一個,行事無狀,悖逆官府文書,罰其交出份額糧食,大棍十杖。”
沒有大棍,扁擔卻是不缺的,侍衛眼疾手快,做事果斷,拉著還在嚎哭求饒的劉甲出門,大街口上行刑。
圍觀的人不少都在叫好稱快,還有百姓聽說了這刺史大人親臨,頓時高喊‘青天大老爺呀’。
刺史在趙父和族公的帶領下,先後參觀了呼雲山莊的前後建設,見百姓家有所長,開荒之地已經是稻田波浪,連聲稱讚。
臨行前,身為父母官,他總算舒了口氣,聞說一直都是趙家的族公在照料此處的事情,道:“趙家大功一件,我忝句官身,便命你呼雲山莊....不,是呼雲山村的村長。”
村長是最不起眼的身份,那也是末末流的官身。
趙族公激動地跪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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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渝州城時,趙玲瓏隻笑著點點頭。
族公勞苦功高,若不是有他老人家鎮場子,呼雲山那一片,她也放不下心。
這事兒隻是湖麵上的一小小波瀾罷了,這一日,李家大郎正式和趙家簽了契書,兩個以趙七李三的分成,合開一飯莊——百味豆腐。
後廚
李家做的豆腐並非隻有一味。
其中膽水豆腐,以深井水和浸泡一整夜的黃豆製作,清香嫩滑。
趙玲瓏一邊擠壓豆腐,向身後的一排弟子展示,“豆腐一定要壓成泥狀,中間不可為了偷懶隨意攆磨,加豬肉沫,雞蛋攪拌。”
最終呈現的膏體狀粘度適宜,可離手,道:“莊裏用的盤子都是瓷器,以膏體擺出客人喜歡的形狀”
話說著,盤中很輕易地擺出一隻魚狀,蘿卜雕刻成巨型魚頭,眼睛位置點上黑豆,栩栩如生。
她又將另一邊已經改刀的切塊豆腐,將已經調味過的肉餡架在其中,裹上雞蛋清粉,熱油鍋中炸製外酥裏嫩。
一旁的蒸籠上已經冒熱氣,擺盤豆腐和炸製的豆腐肉球一同被放進鍋中。
等待的過程中,胡師傅已經將焯水過的微薄豆腐塊炸製外皮起酥,“這一道名曰熊掌豆腐。”
鍋中熱油,下各味佐料,不一會兒湯汁飛香,外皮金黃的豆腐落入鍋中,來回翻炒幾下,便可出鍋。
趙玲瓏夾起一塊嚐過,道:“此一道雖是尋常手法,切記炸皮不能過火,下鍋不能太短。鮮美二字便有了。”
蒸籠去,盤子出,方才擺好的豆腐魚和豆腐肉球經由熱氣蒸騰,外邊生孔,大火另一端的胡師傅已經做好各式醬汁淋澆在上麵。
幾份菜前後不過一盞茶,便出鍋。
一眾小弟子睜大雙眼,死死地盯著兩位大師傅揮舞手藝。人人手中拿著筷子,品味識香,為自己將來能做到何種程度而學習。
這幾樣不過是豆腐宴最基本的。
手中動作飛旋,快地幾乎成了幻影,純雞蛋白打發成雲狀。
石磨豆腐擠壓成泥,用高湯調味烹煮,空氣中散出濃鬱豆香時候,將雲團絮狀的蛋清加入。最終出品的雪花豆腐綿軟柔滑,叫人好似真的一口咬下天邊的雲團一般,舒心清爽。
趙玲瓏道:“接下來的則是鞭炮豆腐。”
眾人眼睛一亮,著急忙慌地將口中的雪花豆腐咽下去,滋味爽到靈魂一振。
“這一道鞭炮豆腐,重在取形狀...”女郎不緩不慢地聲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崔昫扭頭看了半晌,視線久久凝滯在玲瓏認真的側臉上,一直到有人挪動身影,擋住視線,他才遺憾地轉過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玲瓏傳授家學。
原來這個模樣的她比之記憶中更活色生香,一抬眉,一個反問的眼神,都叫他神魂震顫。
好似比之從前的喜歡,更濃烈,
他喜歡她曾為自己守候,如今更是為現在的意氣風發而神往。
這樣的人,怎舍得輕易放手?
李大郎今日受邀前來試菜。
他自知身份不高,比不得崔家二郎。所以前前後後幾道菜,有多少的震驚和欣喜全都憋在肚子裏。
本以為之前見到的豆腐菜式已經足夠驚豔,誰知一道魚心釀豆腐入口酸甜,比之前麵的嫩都要厲害。
他忍不住道:“二爺,某活了三十餘年,竟到了今日才對得起自己做的這些豆腐。”
他家以前賣的湯豆腐和這些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弟弟看不起家族的豆腐生意,他是長子,卻不能丟了祖宗基業。
本以為就如父親似的,賣一輩子老口味的湯豆腐便罷了,誰知趙家卻屈尊來和他合股做生意。
三成的利潤,隻怕未必有他家以前全入賬本的紅錢多。
弟弟跟弟媳鬧騰著要賣酒,丟本忘行,以後且有他後悔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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