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霽行看著方燃知。
“......”
方燃知也看陸霽行。
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退讓。
少頃陸霽行莞爾,揉了揉方燃知的臉:“好,我輸給你。”
方燃知勝利道:“你本來就該輸。”
“嗯,你說得對。”陸霽行在空氣裏捧了個沉重的東西,加冕道,“金冠,戴上。”
方燃知扶住頭頂,說:“可真好看。”
已在遠處觀察二人許久的傅文單手抱臂,後腰靠在放監視器等一眾昂貴的設備的桌棱,站姿吊兒郎當,表情痛定思痛......半晌他戳戳仍在看方燃知上條戲的韓遷山胳膊,尋求幫助。
韓遷山抬眼:“怎麼了?”
傅文下巴微揚,示意遠處某方天地。雖然聽不見方燃知跟陸霽行談話的聲音,但能看得見情形,眼睛快要瞎了,不解:“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啊?”
韓遷山側首粗略地掃視,又不感興趣地收回,評價倒是用了點心思:“懂愛情的人都是這副傻樣,挺好的。”
“哈......”傅文不敢苟同,被凍到般肩膀一哆嗦,“這年頭談戀愛到底有什麼好的啊,隻尚床不好嗎?”
“隻做不愛,隻走腎不走心多輕鬆啊,沒有情債,還能爽上天,不理解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硬往心裏塞一個人,不覺得很累嗎,多沒意思......小韓你說對吧?”
對於這種隻玩不負責,一夜情後即兩散的灑脫觀點,韓遷山沒說對不對,可以說他連眼神都沒從監視器上移開過半秒,但傅文突然慘叫了一聲。
“你瑪德......”傅文猛地躬肩縮腹,臉色變得很難看,痛苦地雙手摸大腿。
韓遷山繼續看監視器,大手還握著傅文膝蓋偏上一些位置的腿,手背青筋爆起。
傅文趕緊像拍水蛭似地打韓遷山的手背,啪啪作響,厲聲急切道:“鬆手鬆手鬆手鬆手......疼疼疼疼疼......”
韓遷山這才看他一眼:“小傅,好好說話。”
“好好好好好好好......”傅文咬牙道,“我不說了不說了......”
手背血管當場消失,韓遷山鬆了力道,並改為按摩揉弄的力度,給傅文揉腿。奈何傅文完全不領情,憤怒地拍開他的手,腳下後退半步遠離。韓遷山沒收回胳膊,仍抬在半空中。約莫過去五十幾秒後,傅文的腿又挪了回去,非常不情願,韓遷山繼續給他揉腿。
傅文嘴唇微動,不出聲地說著什麼話。心裏已經把韓遷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先生,你覺得......傅導在說什麼啊?”自從聽見一道短促的慘叫,方燃知的眼睛便沒從傅文身上移開。
陸霽行不懷疑:“罵人。”
方燃知搖頭說道:“傅導好慘。”
“有嗎?”所站的不是傅文這樣的位置角度,
變太陸霽行不理解,
他可能更理解韓遷山,真誠地道,“我覺得挺好。”
方燃知幽幽地盯著陸霽行。
沉默片刻,陸霽行正色地改口:“我的意思是說,有人能管住他挺好的,省得他天天跑出去亂玩,否則遲早得姓病。”
這個方燃知倒是很認同。他還記得傅文的三批、四批......私生活太混亂了。
可傅文的四批對象裏有韓遷山啊......所以......
“兩個都不是好人,”陸霽行精準地猜到方燃知所想,“挺般配的。”
拍攝進行到晚上十點,劇組圓滿收工。後天春節,明後兩天所有人不必來片場工作,時間隨意安排。
陸霽行讓吳至先回去了,去哪兒都行,就是不準打擾他和方燃知二人世界。
雷克薩斯碾著馬路行駛,傳達的輕微轔轔聲像輕柔的音樂一樣令人舒適。晚飯吃得就近的中餐廳,味道尚可,甜點尚佳,背著韓遷山吃香的喝辣的,莫名有種刺激感。方燃知一手摸肚子消食,一手拿著手機回消息,窩在副駕駛的坐姿比躺著還舒服。
副駕駛的車窗倒映出手機屏幕的熒光,陸霽行掠了一眼,收回,不經意地開口問道:“在和誰聊天?”
方燃知沒抬頭:“一一。”
熟悉的昵稱,能對上號的名字也很熟悉,陸霽行道:“我情敵?”
手指按發送回完消息,方燃知噗嗤樂出來,拍了下陸霽行的椅背:“誰跟12歲的小孩兒爭風吃醋啊。”
前方有紅燈,陸霽行平穩地刹車停下,攥住方燃知的手,左捏捏右捏捏,爭風吃醋的時候毫不臉紅:“我。”
側身前傾要看手機,陸霽行又道:“而且12歲怎麼了?他是不會長大成為男人嗎?不要小看這種潛在的危險,及時扼殺。”
方燃知抽回手,對這種謬論不欲回應。
陸霽行道:“在聊什麼?”
方燃知將屏幕大大方方地亮給陸霽行:“就是隨便聊聊。明天跟後天不工作,他問可不可以過來找我玩。”
“不可以。”陸霽行代為回答,看見聊天框中方燃知已經委婉地拒絕,麵色稍霽。
方燃知笑道:“我跟他講我要陪我先生,沒有時間。今天在片場的時候他看見你跟我在一起了,但先生你長得太凶,他就沒敢過來跟我說話。”
“我凶?”陸霽行蹙眉,嗬道,“再說一遍。”
“隻隻,我凶嗎?”
“......”方燃知搖頭道,“先生對我特別溫柔。”
陸霽行不置可否。
綠燈了,雷克薩斯繼續行使職責,開往酒店。
演員專用通道直達走廊,方燃知在前領路,用房卡刷開門。電影拍攝一個月,這是陸霽行第一次探班。和視頻電話不同,如今他們能夠肉軆相擁。酒店房門剛關上,輕微的“哢噠”便被一
道劇烈的壓製聲取代。方燃知後背抵住牆,被壓在他身前的高大男人掐住下頜賦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