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是一隻蠻漂亮的小貓。
但一開口就能聽出,它跟家貓的區別。
黑足貓的警告也在林千俞的安靜下而陷
入僵持的氛圍,它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麻醉還是很大程度上的限製住了黑足貓。
一人一獸,就這麼安靜的待在模擬室內,黑足貓始終緊繃著保持警惕,也在時間一點點流逝中,而感到力不從心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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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坐著嗎?”
觀察室外,手裏拿著ipad打算時刻記錄情況的工作人員有些懵。
柏昭看了他一眼,“就剛才的安撫,你學會了嗎?”
工作人員:“……”
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是隨隨便便就能學的東西嗎。
後排的工作人員遲疑道:“是我的錯覺嗎,看起來,黑足貓好像沒有我們最開始進去的時候那樣暴躁。”
“雖然黑足貓無論是麵對人還是同類態度都很差,但是在人類和同類之間,它們會有自己的一個傾向性,同類的優先級是在人類前麵的。”
最開始黑足貓沒看見林千俞,聽她說話以為是同類。後來看見了是人,又因為驚訝自己能聽懂人類講話。
注意力被轉移,一時間沒凶起來。
這才有了現在這種相對平和的環境。
薄書淑舉著手機,開著救助站的直播,感歎道:“其實安撫黑足貓也簡單,告訴它我們沒有惡意,治好病就會放它走,但……難就難在,我們不會跟動物講話呀。”
【看到了吧,熟練掌握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我就知道能從這看到林林,救助站的主播啥時候換成林林來?我關注這個號了。】
【再靠近一點啊啊啊!黑足貓啥樣,我看不清。】
……
環境模擬室內。
林千俞全然不顧黑足貓的注視,低頭擺弄著手機,一連給柏昭發了好幾l條消息。
黑足貓漸漸地也懶得瞪她了,趴在地上,下巴墊著爪子,眼睛已經合上大半,每當眼睛一點點落下,閉上的瞬間又快速睜開眼睛,然後重複幾l次,徹底閉上眼睛睡了。
林千俞消息發完便放下手機,黑足貓聽到動靜,幅度極小的抬了下頭,眼睛卻沒有睜開,顯然是已經精疲力盡了。
見狀,林千俞緩緩起身,放輕了腳步,每往前一步都觀察著黑足貓的狀態。
從最開始第一步的時候,它會抖抖耳朵,到後麵沒有任何反應,顯然不再理會。
林千俞就這麼慢慢的,一點點走到了黑足貓身邊。
她半蹲下來,小心檢查著前爪上的傷口,可以用血肉模糊四個字來形容。
正看的仔細,黑足貓卻突然張嘴,探頭過來就要咬,即使它眼睛都沒有睜開,依舊能精準奔著林千俞的手去。
林千俞頭也不抬,拿紗布一橫,穩穩地擋住黑足貓這一口,順手往上摸了一把小毛腦袋。
小小的一隻,一手都能握住。
誰能想象,這樣一隻是已經成年的黑足貓呢。
也就比小貓大一些。
原本昏昏欲睡的黑足貓被這麼一摸,頓時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甩掉嘴裏的紗布,撲過去一把抱住林千俞的手腕,“嗷嗚!”
不怕動物傷人,就怕動物自殘。
傷人的話,救助站有很多種可以保護工作人員的器具,從頭到尾防護個遍都不是問題。
但動物傷害自己就是一件非常麻煩且難以解決的事情。
你沒辦法跟它說,一旦動物偏執的開始傷害自己,基本上工作人員能做的也就隻有陪伴了。
然而這一次,林千俞卻沒有收回手,在它咬住自己的同時,快速往傷口上撒了藥,拿紗布纏了兩圈。
“嘶……輕點你。”林千俞處理好傷口,黑足貓咬著她還沒鬆開,便曲起指尖在毛腦袋上敲了一下,‘咚’的一下。
她眉眼微彎,“呦,空心的?”
被咬的人沒有什麼表情,黑足貓咬著咬著自己都快沒力氣了,斂了眉眼,自己鬆了嘴。
林千俞看著尖牙留下的小坑,以及一排整齊的牙齒印,下了結論,“它就是在強撐。”
咬了這麼半天都沒有破皮,如果單單是麻醉可能還不會這樣,還是重傷未愈的緣故。
林千俞把紗布弄好,放下手裏的毛絨爪子,轉頭把地上的紗布收拾了。
剛把東西丟進垃圾桶,外麵的門鈴聲就響了。
平時工作人員進來的時候可不會按門鈴,黑足貓對這個聲音也感到陌生,它耳朵顫了顫。
柏昭把門打開一點小縫隙,推進去個包,又拍了拍旁邊的推車說:“林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好。”林千俞起身的瞬間,雙目緊閉的黑足貓眼睛睜開了個小縫,看著她拿了一堆奇怪的東西進來,門關上以後,它才安心睡去。
黑足貓很沒有安全感。
表現出來的是很凶狠不好惹,可實際上,這也是另一種害怕的表現。
因為不能判斷對方的靠近是善意還是惡意,在陌生的環境中害怕一切,所以拒絕一切。
林千俞特意要了不少東西,睡袋帳篷什麼的,那些野外露營需要的東西都選了個遍。
抬手把單方麵觀察鏡關掉,這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
林千俞語氣輕快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咱們倆就是室友啦。”
“……”
陷入沉睡的黑足貓沒有回應。
林千俞勾了勾嘴角,“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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