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巴圈著她(雙更合一(撒紅包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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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這好像才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的麵對麵。 幺幺知道重焱就是上古神魔。 重焱也知道她就是送玫瑰的人。 人生際遇如此奇妙,而他們還是相逢了,在此刻。 幺幺擦了擦眼角的小珍珠,從他僵硬冰冷的懷抱中鑽出來,仰頭腦袋眼紅紅地看著他。 重焱此時不是那個半人半獸的失控形態了,但他的思維好像還在獸化的狀態,混亂,四肢無措,氣息粗重。 可他努力聲音嘶啞地告訴她,他好了。 然後用他那隻才從鉤爪化回五指的手掌,本能地、緩慢地去拿她劃傷的那隻指頭看。 “我也不疼了。”幺幺小聲地說。 她的手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再不喊可能就要自己愈合了,她隻是委屈重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和他被欺負了太久的魔生。 於是幺幺縮了縮自己的手指,不讓他看,然後才慢半拍地察覺到——自己手下接觸到的不是衣服,是他冰涼蒼白的皮膚。 他衣服爛了,她手伸進去了。 …不是故意的! 明明在重焱巨獸形態下,幺幺貼著他的脊背,爬上他的頭頸,抱著他的犄角噫嗚嗚噫,好像都沒什麼不對的—— 然而這時,她卻不自覺地縮回了手,背在自己身後。 指頭捏啊捏。 要是平日,重焱也會倉皇地別開臉。 但此時他垂著眼睛,隻是盯著她看。那兩隻完整如出一轍的琥珀金色圓瞳,卻仍在微微擴散著。重焱需要反應片刻,才明白她動作的意義。 她摸到了他的皮膚。 然後縮回了手。 …他的皮肉,醜。 於是重焱慢慢地伸手,拉住自己殘破的衣襟,想要遮起來。 這一天,半人半獸的猙獰,扭曲巨獸的殘缺,被無數雙眼睛長久審判。那種羞恥感已經烙印在重焱混亂的神經之中,所以哪怕現在是人形,他也想藏起來。 幺幺看懂了他的動作,心中頓時一陣酸酸澀澀。 可重焱明明是最好看的! 就算獸形真身全是傷,他也是最雄偉的大魔魔! 如今的他兩隻眼睛都回來了,這副神祇造物般的五官就英俊得更加完整,從眉眼,到鼻梁,再到他自厭抿著的唇峰,都像是最精致的建模。 “漂亮的,”幺幺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告訴他,“很漂亮?來[笑?人小說(xiAojiaRen)?()。” 可他並不相信。 神魔呼吸著她的氣息,安靜卻沉默著。 幺幺知道,重焱現在化出了人形,但是那古老符咒的力量還殘留在體內。 小花盆裏玫瑰上的符咒肯定不是她種出來的,多半是通過什麼東西附著在其上,而偏偏重焱對她的玫瑰沒有防備。 這個事她也要負起責任,幺幺要想辦法解開這符咒,否則重焱的意識始終被圈禁在一個混亂的狀態下,也不安全。 當務之急,先離開這裏。 全天下都盯著寒淵打,君都勢力也很麻煩。現在陣禁已經破了,重焱已經不用再困在這裏了。 神魔看著她半晌,卻忽然開口,說得緩慢清晰。 “…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 “哦!”幺幺這時候才想起這麼個死人。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在遠處的冰壁上看見一個人形的坑,順著那個坑的位置往下一看,男主果然趴在地上,不知道死了沒有。 “你等等哦!”幺幺蹬蹬地往他那邊跑了過去。 神魔混沌的瞳孔一縮。 她去找,未婚夫。 她向他,跑過去了。 獸化的狂躁感再次翻湧上來,他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骨刺又在冰冷地蔓延,強壓下去的感覺又開始沸騰,又像是無法守護玫瑰一樣的悲傷。 是真的。 她真的,喜歡… 然後神魔那雙冰冷的瞳孔看見,少女在往地上的男人身上刨了一捧土。 幺幺:埋了! ——當然,在埋之前,她先在禮蒼彥身上扒拉著檢查了一下,看有沒有能解咒的東西。 說到底,這事十分蹊蹺。 禮蒼彥為什麼?([(Xiao jia ren.)])『來[笑*人小說]*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會有那個符咒,是誰給他的? 如果那紅光符咒真的和這漫天陣禁出自同源,那就是上古萬年前的東西了——禮蒼彥又是怎麼這麼快弄到手的? 雖說男主是整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但是這氣運也是有盈虧秩序的。能搞到那種東西,敢直接來創上古神魔,總有種被人追在後邊喂金手指的感覺。 幺幺摸了摸下巴。 他背後,到底是誰? 眼下男主整個人被拍得七零八落,幺幺也沒從他身上找到有用的東西,於是幹脆往禮蒼彥血呼啦擦的臉上蓋了一捧又一捧的土,連刨帶挖,把他整個人都給埋了。 薄葬了吧。 埋完之後,幺幺拍了拍手,重新回到重焱身邊。 “好了,走吧!” 凶獸的雙瞳一直緊緊注視著她,確定她真的不要未婚夫了,並且自己跑回了他身邊。 不要。 …好。 那條獸類的尾翼不知道什麼時候控製不住地化了形,無意識地甩了甩,它在幺幺背後的地麵上掃過,然後輕輕地圈在了她單薄的身後,又不自覺地收緊,收緊。 一種酸痛又幽晦的卑微情緒,在凶獸混沌的意識中緩慢紮根。 不要別人。 隻有他。 幺幺一低頭,看見圈在自己腰間的銀色紋鱗尾翼,像是被冰冷的爬行動物纏住,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並且自動理解為這隻凶獸在對她示好! 於是她避開尾翼上的傷口,也十分友好地拍了拍它,“好了好了,我的朋友。” 幺幺已經定下了接下來的主線任務: 首先是在劇情的力量中避免自己的角色?([(Xiao jia ren.)])『來[笑*人小說]*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命運,利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魔魔,保護哥哥,保護長留。 其次是重焱身上的傷,要一點一點治療,就算血窟窿比房子還大,也總能填上的。 然後,找到重焱散落的其他器官。 最後幺幺可以帶著他一起回家看看,回長留看看爸爸媽媽的靈牌,告訴重焱這就是當年你的衣食父母的父母!哈哈。 幺幺做好了打算,在離開這裏之前先給哥哥留了信息,讓他放心。 全都做好之後,幺幺終於抬起一雙圓溜溜的鹿眼,看向神魔一雙琥珀色瞳孔。 “我們走啦!重焱。” 她的身後,寒淵一片荒蕪廢墟。上古神魔在這裏困禁三萬年。 而現在,幺幺向他伸出了帶他離開的手。 那麼小,那麼軟。 可她堅定的選擇讓凶獸的尾翼越來越緊。 她太軟太脆弱了,凶獸不敢用力。 他冰封的心髒湧上許多感覺,混沌又酸澀,最後慢慢從衣襟下拿出了藏在心口的玫瑰。 因為貼著他冰封心髒的青藍色焰印,玫瑰的花瓣被凍得微微結霜了。 但哪怕在最狂暴的獸化情況下,重焱也一直護著它,幺幺都看到啦! 所以她說:“不怕。” 幺幺暖呼呼的小手撫過,淺金色靈光熙和溫暖,玫瑰就重新煥發生機。 清晰地倒映在神魔的眼底。 於是他重新收好了他的小玫瑰,然後掌心抬起—— 在神的力量下,寒淵之中被他珍藏三萬年的所有“禮物”,還有剩下的三百六十五枝玫瑰,全都被他收好了。 像是帶著全身家當,跟她走。 幺幺看著這一切,皺巴巴的心全都展開,抿著唇笑起來。 “走出去吧!我們去看看外邊的世界。” 可能對他很陌生,可能並不好融入,也可能要慢慢適應。 但那裏也有他本該見識到的一切。 高大的神魔盯著她看了很久,尾翼輕輕地晃了晃。 然後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 滅虛寒淵,空了。 上古神魔消失了。 在劍聖和君都的幾番強攻之後,觀戰了一整天的世人驚恐地發現——那個怪物在殘暴破禁之後,並沒有如眾人想象的那樣直搗靈洲,卻一整個地從寒淵消失了。 盡管他近處的傳影玉已經全都破碎,但遙遠地方傳來的畫麵依然可以看到——它那巨大恐怖的身影從血色的地平線上,徹底不見。 當那股冰冷幽冥般的威壓離開之後,西北天河都烏雲消散,那天昏地暗的場景隨著神魔的離開,重新恢複正常。 而寂戎橫著劍,看見天際掠過的銀白色光芒,無奈地笑了。 他妹妹,真是—— 好棒。 寂戎捏住自己的劍柄,覺得必須要繼續苦修——畢竟,在“神魔”麵前,他化神期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如果不繼續突破, 他就不是幺幺身邊最強的戰鬥力了。 寂戎可以不當天下第一。 但是不能成為保護妹妹第一名……這件事, 寂少宗主絕不能忍。 “走了。” 幺幺不在這裏,長留也不願意繼續待在悟極宗的地界。 … ——當然。 除了長留,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現在都處於神魔外潛的危機之中。 在神魔消失之前,悟極宗上下就已經大亂——劍聖生死未知,跟隨他的許多弟子重傷,悟極宗聖物魂釘徹底消亡。 如果神魔滅世,守護寒淵上千年的悟極宗恐怕第一個遭殃。 蘇衣靈躺在一旁氣若遊絲,但還是咬緊牙關,想讓悟極宗盡快派人去滅虛寒淵把蒼彥哥哥救回來。 可是她還沒開得了口,忽然就感覺自己的鼻腔一陣窒息,仿佛臉上被人埋了土! 她和禮蒼彥綁定了本命靈環,能感受到他所處的一切。 蘇衣靈快要崩潰了,狠狠咬住唇,寂幺幺,是不是她?! 她是不是又對蒼彥哥哥做了什麼?! ——“宗主!那怪物消失了,寂幺幺也不見了!” 瞭望台的弟子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蘇衣靈猛地抬頭。 寂幺幺和怪物一起消失了,那對眾人而言,隻有一種可能—— 她沒有被怪物直接殺死,而是被他帶走繼續折磨了! 這個猜測非常合理,因為當初可是寂幺幺在奈天秘境奪走了神隕之瞳! 在神魔暴動時的傳影玉畫麵之中,所有人都看到了神魔虛空中取得金色神瞳的畫麵,他一定是找到了搶走自己眼睛的人,然後對她進行報複。 蘇衣靈在被土埋的窒息中,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得意。 蒼彥哥哥身負天道氣運,他真實的身世根本不是什麼山村窮小子,而本該極其煊赫,他背後的勢力向蘇衣靈透露了零星一點,就足以讓她心驚崇拜。 所以,東海之極的寶藏,滄瀾盛會的頭名——君都會幫他拿到,助蒼彥哥哥再獲神威! 而寂幺幺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自己仿佛成為蒼彥哥哥的助力,不願意貢獻自己的鮮血,現在卻落得這般田地。 蘇衣靈努力呼吸了一下,嗬嗬了兩聲。 真可憐! 很快,神魔消失、以及寂幺幺的消息就傳遍了靈洲—— 那個在奈天秘境之後天下悉知的名字,當初力壓靈洲劍聖等一眾年輕修士,奪得神隕之瞳的普通女修,據說在神魔奪回神瞳之後,如同被蠱惑一般被神魔吸入了滅虛深淵,然後消失無蹤! 有人說,這是神魔的報複。 有人說,寂幺幺是被神魔吃了,畢竟它那副末世惡鬼的殘暴之相,怎麼可能不吃人? 也有人說,寂幺幺是被神魔抓去煉化了,這上古魔頭就是以此來鞏固自己的神魔力量。 不管是哪一種下場,想想就讓人遍體生寒。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寂幺幺降服了那上古魔頭,神魔之所以消失,其實是她帶走了他。 但是——那怎麼可能呢? 沒有人會這樣猜測。 畢竟是那麼殘暴的怪物,怎麼會向一個小小女修低頭? … ——此時。 重焱低頭看著懷裏的少女。 他們正穿過靈洲的界壁,飛向重焱從未踏足過的人間界。 幺幺的眼睛亮晶晶的,柔軟黑發頭發被風吹得到了腦後,發絲飛舞著,和他銀白色長發吹拂在一起,有一點親昵。 重焱感知到自己在被陪伴。 然而在在穿過界壁的一瞬間,他還是被無數聲音迎麵撲來。 神魔在寒淵的三萬年,隻有冰雪與風聲。 而這個世界人來人往,無數的聲音嘈雜交錯,讓獸類過於敏銳的聽力感到困擾。他閉上眼睛,有些痛苦地皺起眉。 然而幺幺的聲音卻輕快地響起來:“重焱,你看!——” 不要聽,你看看—— 這宛如遊戲開屏的場景在眼前展開,靈洲的土地鬱鬱蔥蔥,靈氣沛然。由西向東,地勢漸次遍地,江河入海。在他們目光所及的最遠處,是如光界一般的東海。 神魔的右眼看見過,可他沒有看過。 幺幺一直喊著他:“你看那邊有一條青色的河!” “那邊那個村是整個建在山上的!” “那邊那座山好綠!” 神魔右眼看過的風景,在她嘰嘰喳喳的喋喋不休中,被他親眼看到了一些。 可他混亂的意識似乎也這樣,一點點清晰了一些。 他是重焱… 此時陪伴她的,重焱。 … 幺幺在他身上被帶著飛,速度極快,在長空呼嘯而過,眨眼間就到了四方靈洲偏東的位置。 最後幺幺讓他落腳在一個看上去格外繁華的小鎮。 幺幺從他懷裏跳下來,仰頭檢查著他的樣子。 重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不再是那件被雙翼和龍尾撐破的殘衣。 化去了真身獸形的神魔,在人群中也隻是一個身量高了些、容貌過於出眾了些的青年。 重焱無意識地蜷縮著手指,本能地想要躲避她的視線。 不要,看他。 可幺幺很快欣賞完,然後軟乎乎地拉起他的手,“很完美!我們走。” 幺幺站在重焱身邊蹦蹦跳跳的,中和掉了他身上過於冷冽強大的氣場。 所以一時之間無人發覺——震動整個靈洲的上古神魔,此刻就緩慢走在人群之中。 而街邊茶肆裏,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你們說,那上古神魔究竟逃向了哪裏?” 他們這裏離寒淵較遠些,沒有悟極宗地界那麼危險,但神魔離開了他押禁三萬年的深不知所蹤,依然是件能引起整個靈洲恐慌的事。 另一人回應,“它不是帶走了那個搶它眼睛的女修嗎?要我說,現在估計在報複那女修呢,也是可憐。” 幺幺歪歪腦袋,啊? 她倒是不知道,消息傳得這麼快,這麼怪。 “隻要它不出現影響滄瀾盛會就行了——” “所以那傳說中東海之極的寶藏,當真是神魔被剖的一顆心髒嗎?眼下這形勢,若是哪方得到,豈不是直接稱霸靈洲?” 幺幺的腳步一頓。 重焱並沒有在意無數嘈雜聲音中的某一人說了什麼,他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隻會跟著幺幺。 幺幺停,他也停。 像沉默的影子。 幺幺看了看他,也不想讓他聽見。 當初丹鳳錦珠在分割重焱之後,不是換給了自己的長子嗎? 為什麼?([(Xiao jia ren.)])『來[笑*人小說]*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重焱的眼睛、心髒,他被剜去的髒器全都散落在靈洲各處? 這中間肯定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幺幺冷哼哼地想:最好是他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