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奴便聽見世子身側有人答:“似乎是前些日子,差點被強了的那個小丫鬟。”
裴先聽了,仔細看她:“哦?有點像,又不太一樣。”
憐奴便聽到有人說:“是不是知道今日世子爺要來,才打扮了一番?”
憐奴聽到這話,神色有些無奈。
雪腮便立馬被人捏住:“嗯?看來不是。”
這事兒不過是一曲插話,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王妃的耳朵之中。
憐奴再次被王妃召見。
“你與世子又打了照麵?”
被問這話,當時的憐奴有些慌亂,很怕旁人說她是刻意與世子碰麵:“奴婢當日是遵了王嬤嬤的令,來主殿送東西的。”
王嬤嬤笑著道:“王妃娘娘問什麼,你便回就是,其餘的不要說。”
憐奴不安地看了王嬤嬤一眼,王嬤嬤點點頭,示意她大膽說,憐奴這才細聲細氣道:“是與世子碰了麵。”
“他問了你名字?”
“是。”
王妃還知道,不止問名字這麼簡單,她想到前些日子王嬤嬤的提議,瞬間也覺得憐奴是個合適的人選。
兒子後院無人,若是直接說親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不如先選一個能入他眼的,緩和一陣,順便也讓他熟悉熟悉與女人的相處模式,後麵便一切都好說了。
畢竟男人嘛,說不定開了葷就不一樣了。
王妃娘娘這麼想著,臉上和顏悅色起來:“世子爺能記住的丫鬟可沒幾個,王嬤嬤,賞些銀子給她,讓她到主院裏來當差。”
琴鶴知道這事兒之後,很是高興:“看我說對了吧?!你這相貌,誰看誰喜歡,而且你做事也利落。”
利落歸利落,就是有些喜歡貪懶。
琴鶴叮囑:“去了主院可別不能偷懶,等當了二等丫鬟,一等丫鬟,多的是懶給你偷。”
憐奴無奈看琴鶴一眼,好姐妹就是太懂自己了。
後來,憐奴在王嬤嬤的要求下,為世子爺奉茶了幾次,果然世子爺記住了她,還與憐奴說了幾句話。
再後來,王嬤嬤便領了王妃的令,來問憐奴:“看你是個伶俐喜人的,你願不願意去鬆風院裏,給世子爺做通房?”
憐奴是個聰明的,當時便明白這麼多天來的鋪墊,不過是為了考察自己能不能入世子的眼。
但是王嬤嬤的這句問,讓她心中不想拒絕。
她從被繼父賣掉,曾心如槁木,萬念俱灰。那時候在青樓之中,曾想過一死了之,若不是因為世子營救,她這輩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
世子爺從那個時候,便成為了她心中的太陽。
“奴願意。”
三個字說出來,憐奴看見王嬤嬤點了點頭,覺得她很上道。
……
“盯著手在想些什麼?”突然一隻大手攀上憐奴的腦袋,揉了揉。
憐奴總算從思緒裏拔出來,手上的藥膏已經滲入了肌膚裏,除了還有些黏膩的觸感之後,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憐奴抬眼看去,笑了一下:“就是看爺給我塗的藥膏,想起了許多事情。”
裴先伸手鉗住她的手,分開在腰側,“後麵幾日,富寧公主成婚,會館在川化。我去參宴,書房也不必伺候,你便好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