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而言,燕地不過二十二載,在多麵資源缺乏情況下,應當時常處於混亂境地才對。

但燕地安定,百姓多富足卻是令人意外。

不過這都梁城依舊顯得小家子氣,尤其是這燕宮,更是小家子氣。

燕宮作為皇室居所,因為是新建的直到現在都沒有個正式的名字。

不過魏子青都已經習慣了,燕宮就是這麼沒氣度,一點都不像是個大國都城,還不如他的府邸氣派。

本人牽著馬一路到了燕宮青陽門外。

宮門口把守宮門的人乃是虎衛。

天子親軍!

見到魏子青一行騎著虎衛的馬搖搖晃晃而來,頓時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一人還想上前來勸誡一番。

“殿下…”

“宮中禁止縱…”

“滾一邊去!”

幾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劈頭蓋麵罵了一句,十殿下騎著的可是他們虎衛的馬,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自己一群人不過是守著宮門的小人物而已,哪裏有那資格去阻攔十皇子?

幾人默不作聲,連忙挪至一邊。

看著十殿下等人騎著馬進去了,不由得歎氣。

“這後麵肯定是要受罰了。”

“哎!接著!”

幾人剛唉聲歎氣,然後就聽見一聲喊,就見空中有東西飄了過來。

幾人下意識的接住。

在手中一看。

那居然是拇指大小的白銀!

燕地少銀,尋常百姓用的,無非是銅鑄刀幣,白銀少而價貴,這才是硬通貨。

人人都有。

幾人頓時欣喜不已,對著魏子青離去的方向連連拜謝!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看著大陽宮中兩側不過三人高的土夯城牆,以及視線範圍最遠處低矮的宮殿。

還未至殿外,就見一穿著白色長麻布衫,頭上束發的人彎著腰連忙小跑過來了,一見騎在馬背上的魏子青,連忙過來喊道:

“哎喲~殿下,您怎麼才來啊?”

“陛下和其他殿下以及諸位大臣可是等您許久了,今日事和往日遠不同,殿下您多少還是長點心吧?”

魏子青聞言。

反倒是不緊不慢從馬背上下來。

對著旁邊宦官胡德喜問道:

“胡公公,今日陛下突然召見我,又是因何事啊?”

胡公公連忙低聲說道:

“殿下,今日之事可是大了去了,禦史台禦史大夫又彈劾殿下您了~”

“又是我?”

魏子青意外,旋即皺眉道:

“這老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離了我,這整天不知道應該彈劾誰了是吧?”

“我這幾天,我並不記得我做過什麼事情啊?”

“如果說是以往,該彈劾的,也都彈劾的差不多了,何至於現在翻舊賬?”

胡公公聞言,也是在心裏不由得感慨,這位殿下當真是行事作風不拘一格,自記事幼讀起,惹出來的禍事多之又多。

三天兩頭被禦史彈劾已經是一件最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如果哪一天朝會沒人彈劾這位殿下,反而顯得不正常。

“殿下,今日事可不比往常。”

“哪怕是陛下都神色深重。”

“畢竟殿下,豢養私兵可是死罪…”

“何況殿下最近沉迷方士煉丹,殿下您知道的,陛下最是痛恨方士,如今殿下您還將方士召至府中。”

“現在殿下,您還是好好想想,應當對陛下以及眾公卿如何解釋吧…”

魏子青聞言,扶了扶額頭。

“這麼一聽?好像還真是有些嚴重啊?”

“不會又被罰俸吧?”

胡公公聞言,很想說如何會隻是罰俸這麼簡單,豢養私兵,方士煉丹,可都是重罪,即便陛下愛之有加,豈能服眾?

“殿下?您還是先進去吧…”

魏子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旋即便向著那一點都不氣派的殿中去了。

燕承梁製,官居九品,上承三師。

不過現在殿內也是亂哄哄的一片,都還未進殿中,裏麵雜亂宛若市場一般的嘈雜,門口衛士正準備喊,魏子青先行大聲喊道:

“十皇子到~”

大殿內裏麵安靜了片刻,旋即眾人向著出聲的地方看去,隻見魏子青捂著鼻子就進來了。

“父皇?”

“兒臣都說幾次了?”

“這大殿之內實在是不透氣,風吹不透,進門來,盡是酸臭味,就不能在朝會之前多開窗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