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個銀江樓,”
一聽這話。
那些喊著的武將立馬老實了起來。
“不成!”
“那不成!”
“這都梁城內誰不知道你的東西最好?不成不成…這新卷還沒聽說書的講呢!”
“是也…不成,不成~”
那些個武將紛紛搖頭。
“既然不成,為何不聽殿下講過一番?”
前麵站著個發須皆白,閉著眼睛的老頭,老頭言語後,那些個武將紛紛閉上了嘴。
那老頭才道:
“殿下…繼續說吧。”
魏子青對那老頭拱手以示尊敬,其他武將也都敬畏不已,楊太尉,乃是名義上燕地十五萬軍的掌權者。
燕立不過二十二,全境上下根據右邊那殿內唯一穿著考究,即便衣匹簡陋,卻一絲不苟,連同兩側鬢須都根根分明打了油膏的美男子提議。
采取與民生息的策略。
輕徭薄賦,少官重農。
簡而言之便是“放養”。
“放養”總策之下,即便是這都梁城大陽宮中官員也不過百數,其餘四境十三州各級官員人數更少。
燕地乃是重武之地。
全境各地統權者無不是高品武夫,力能舉鼎,崩山碎石不在話下,隻要保證各自燕土不丟,內無大亂即可。
十五萬軍分布各境。
地方與都梁各分七三。
戰時為士,閑時為農。
看起來整個大燕如同“散裝”一般,不過一群草台班子臨時起意建立起來的而已。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整個大燕就是一個草台班子。
“放養”式的策略對於燕地而言還算不錯,至少“風平浪靜”了二十二載,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如今燕帝不過六十多歲。
作為力壓群雄的一品武夫。
正值壯年。
燕地十五萬軍比之中土趙國雄兵百萬,羌國三十萬善射之師,宋土八十萬機械之士以及南嶺鄭國甲士四十萬自然不如。
但燕地寒且士多勇猛,驍勇善戰,有悍不畏死之血性。
故而也沒人覺得自己過得不爽,非要北上非要啃這塊硬骨頭,燕地百姓束縛極少,所以休養生息策略也算是有所得。
司徒美鬢公韓源功不可沒。
當然,輕徭薄賦的代價就是皇室根本沒錢,要不然這個大陽宮怎會如此簡陋?
楊太尉發話。
大殿內也便靜了下來。
魏子青站在這大殿內,那一身精致繁瑣,繡著寒燕睡虎的黑色袍子顯得格格不入,那衣帶上繡著的金絲更是刺眼。
讓人看著眼慌慌。
“這君不君,臣不臣。”
“難道不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嗎?”
魏子青對著眾人攤開手反問,旋即說道:
“我聽聞,那中土趙國皇室,自帝王起,凡穿衣食邑奏樂,皆有禮法可循。”
“帝王穿衣該什麼顏色花紋,三公九卿應該有什麼顏色花紋,士大夫與百姓穿什麼。”
“那都是不一樣的。”
“什麼花紋帝王能用,三公九卿不能用,用了就是死罪,那可是在國家禮法上記錄的清清楚楚的。”
“但是你們我們。”
“這像什麼?”
“燕帝,堂堂大燕帝王,身上穿的還是黑色的布衣,即無花紋,也無冠冕。”
“然後再看各位大燕的肱骨之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些什麼東西?”
“花花綠綠的,什麼顏色都有。”
“穿長袍的,穿短衫的,穿武裙的,甚至還有穿什麼?”
“肚兜都露在外麵了。”
“你們說?”
“這叫什麼話?”
“知道的認為我們這裏是燕都大陽宮,不知道還以為我們這裏是什麼叫賣的攤市。”
“這像不像君?”
“像不像臣?”
魏子青在殿內像高談闊論,不過一抬頭就能看見那不過兩人高的大殿房梁,一時間也沒了心思。
小氣!
太小家子氣了!
從一五大三粗將軍漏在外麵的繩子一扯,裏麵紅彤彤的肚兜都漏出來了,實在刺眼。
“說就說!”
“肚兜?我這肚兜又沒惹你,這可是吾妻與我繡的,穿著又如何?”
那武將不好意思說道。
魏子青認識這家夥。
乃是殿前禁衛指揮使,是護衛皇宮的最後一道屏障。
見他支支吾吾的連忙用手那紅彤彤的肚兜給塞衣服裏麵去。
魏子青嫌棄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