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指揮使的妻子?也是我那金江樓銀春姑娘?我記得這紅肚兜可是七日前,銀春姑娘百日恩惠祭送出的特別之物啊?”
“那上麵不也寫著。”
“銀春豐饒勝西子。”
“賣春賣金不賣銀。”
“是吧?”
那鄭指揮使聞言,臉色突然紅的跟個燈籠似得,旁邊同僚對他紛紛投來“羞於爾為伍”的眼神。
即便他們自己也做了。
鄭指揮使漲紅著臉嚷嚷道:
“那?那我隻是得了一個肚兜而已,一個肚兜算得了什麼?這都梁城內外,誰不知那金江樓和銀江樓都是你的啊?”
“我隻是得了銀春姑娘一個肚兜!”
“你可是除了肚兜,銀春姑娘其他的什麼都得到了。”
“這相比之下,我這算什麼?”
“你那金江樓裏那麼多姑娘,想睡哪兒就睡哪兒,我就算是親眼看著你和銀春姑娘卿卿我我都沒說什麼,我一個肚兜怎麼了?”
“我…我我我…我驕傲!”
鄭指揮使口齒不清的胡亂一通解釋。
魏子青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哈哈笑著一拍手掌:
“說得好!”
鄭指揮使不明白,昂?說得好?
魏子青仰著頭道:
“我想睡哪兒就睡哪兒,那是姑娘們要求的,是心甘情願,是飛蛾撲火。”
“這點,你與我比不得。”
“不過我也不想打擊你。”
“就這樣罷!”
“我還是言歸正傳,說服了你,不值得我驕傲。”
魏子青轉而又把話給扯了回來,正好卡在大殿內氣氛怪異的那個臨界點,手拿把掐。
鄭指揮使往那兒一站,就跟頭狗熊般,看著聰明,實際還是有些蠢。
“咳咳…”
“這話說回來。”
“君不君,臣不臣,體現在方方麵麵,但最表象的就是這身衣服。”
“論誰來看了,誰能認出來,這帝王是誰啊?”
“要我說,倘若我是尋常百姓,隨父皇及各位公卿往外一站!”
“父皇和各位認為?”
“這誰?才更像是帝王之相啊?”
魏子青環視四周。
那些個大老粗懂什麼?隻是當即看看自己,再看看座上燕帝。
“十弟?”
“聽你之言?”
“這天下豪傑,誰有帝王之相可都是靠的衣裝而非氣魄胸襟,睿智與膽識?”
“那這大殿之內。”
“誰能比你的衣裝更奢華?蠶絲做線,金絲做帶,銀冠玉環。”
“不比諸位公卿大臣以及父皇更好?”
“十弟你?更具帝王之相?”
人群左側,傳出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魏子青不用看就知道誰在說話。
“三哥,你和我講這種廢話?”
“吾乃是父皇之子,沒有帝王之相說得過去嗎?”
“帝王之相當然得是父皇!”
“那按十弟你方才所說,那中土趙國,凡帝王,公卿衣有色分,樂有數別。”
“既然你知道這些分別,如今朝野上下都以節儉為榮,父皇四季常服不過八套,更是無任何奢靡用度。”
“你身為皇子。”
“更是應當以身作則。”
“不是嗎?”
魏子青聳肩道:
“父皇倒是想啊,穿華服,蓋大宮殿,出入白馬十六匹,後宮佳麗三千,不過沒錢啊…”
“父皇穿的不行,那是父皇沒錢。”
“其他公卿穿的一般,那是因為要配合父皇。”
“我又不是沒錢,我自然是想穿什麼穿什麼,如果不是黃金太重,我甚至都想用黃金作衣。”
“以身作則那是父皇的事。”
“我又不用以身作則。”
“畢竟我又不做皇帝。”
魏子青說什麼眾人都覺得不以為然,唯獨聽見這句話,上位燕帝魏元武怒目而視,手掌砰得一聲拍在龍椅上,發出一聲巨響,令站在旁邊的胡公公嚇了一跳,隨後聽魏元武罵道:
“逆子!”
“好一個你還不做皇帝?”
“你自己認為自己哪裏能算的上是有個皇子的樣子?”
“整日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流連花叢茶樓妓院,胭脂粉黛,寫的那些什麼東西,盡是些淫詞俗語,半點治國經邦策略都沒有。”
“你還不做皇帝?”
“這皇帝就算是由你去。”
“你也想都別想!”
魏子青聳了聳肩。
“那我也沒說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