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燕帝十子不得修武,這普通人的壽命比起習武之人可是差遠了,兒子能不能活得過老子,尚且還是個問題。”
“在這都梁城內,這些八品帶甲府兵,大觀府富可敵國又能如何?燕帝一品武夫,還能讓這十子翻雲覆雨不可?”
“無非是仗著燕帝寵愛罷了…”
“跋扈一點又能如何呢?”
旁邊那年輕人聞言,連連點頭,隻是被麵前場麵驚得有些目瞪口呆而已。
雖然燕帝十子極大可能兒子活不過老子,最後這富可敵國大觀府,金江道也隻是是給燕帝其他皇子做桃吃。
但眼下這大觀府的排場可真是叫做一個大,而這還不過是大觀府外而已,這大觀府裏麵是怎麼個情況,沒人知道。
外人傳聞,裏麵那是仙宮玉庭,縱橫綿延三十餘裏,裏麵全是黃金做的宮殿,上好的白玉做柱子,瓊漿玉液美酒做河,金蟬薄翼做舟。
每日用度花費白銀近萬兩。
凡奴仆近千人,個個錦衣玉食,裏麵丫鬟美若天仙,美人做凳,美人做衣,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已經無法形容其中的奢靡。
甚至裏麵傳聞還有二品高手,每日天南海北尋各種奇珍異獸,隻為滿足這位燕帝十子的口腹之欲…
便是裏麵奴仆從那鞋跟裏往外掉出一顆小石子兒,那便是一兩銀子,如何奢華,外人自然是想象不出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對這大觀府充滿渴望,望著有一天能進去看上一眼,便死而無憾了。
如今遠遠的看著府兵開道,從遠處威風凜凜幾個侍衛護衛著高頭大馬緩緩而來,這外來人也是對那“燕帝十子”有了個確切的也印象。
“卻實沒想。”
“這傳聞中奢靡無度,不能習武的燕帝十子,居然還有一副好皮囊,隻是沒想到這副好皮囊,如此尊貴的身份居然能寫出銀瓶菊這樣的俗物來。”
“當真是不敢想。”
“更沒想這燕地百姓居然對著銀瓶菊如此愛好…”
小樓窗旁傳來女人好聽的聲音,混合在後麵咿咿呀呀的燒得慌的吳儂軟語中,卻並不讓人能從中聽出“春意。”
大觀府道旁,鎏金帶銀的三層春月樓上,這一樓下滿滿當當的“香客。”
這“香客”非是信眾。
乃是“聞香之客,偷香之人也”,所以才有了“香客”這個雅稱,據說這也是這位燕帝十子弄出來的。
樓下滿滿當當一群“香客”求知若渴的聽著今日《銀瓶菊》的最新一回,講到那重要橋段,是個個聽的口幹舌燥,茶水米酒是喝了一碗又一碗。
燕地民風彪悍,無論男女。
這男人愛聽《銀瓶菊》。
女人也愛聽。
為了避免這男女聽了過後,混在一起擦槍走火,春月樓向來是分“靛樓”和“紅樓”的。
紅樓是姑娘家的聚集地…更隱秘,且入場人皆換衣,配麵具,以方便後事。
這春月樓和金江,銀江樓可是有本質區別,這裏是文人的地方,是講究風韻氣度的,誰在這裏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快樂。
是要被府兵抓住了,是得沒收作案器具的!
這一層說書先生繪聲繪色,自然是最便宜的,一人隻需三枚燕刀,便能聽上一回,當然,這在外麵那些小茶樓裏,一枚燕刀能聽上好幾回。
蓋因春月樓更引人入勝爾~
自然更貴。
而這二樓則需二十枚燕刀方可入內。
緣由在於,除了說書先生外,還有屏風內腰肢曼妙的“樂奴”跟著配合,其引人入勝更甚一籌!
至於這三樓。
那可是一場切切實實的大戲。
除去說書先生外,還有樂師奏樂,男女搭配,換衣配麵具唱大戲,將那書中情節切切實實表演得一分不差~
即便隻是表演,並非真刀真槍,但三樓可是達官貴人最愛之地,隻要有演,便是座無虛席,這情緒到了,自然要價也是最貴。
一場戲,需得白銀一兩方能入場!
最裏麵位置,更是要白銀二十兩!
單設小樓廂房,作價更是需得白銀五十兩~
燕刀已是諸國錢中最貴。
外邦隻可銀換燕刀。
白銀一兩,燕刀百錢。
黃金一兩,白銀百兩。
尋常百姓,一年無非燕刀百錢。
這諸國皆是銀貴錢賤,便是流通最多,也最貴的宋銅孔錢,白銀一兩也可換孔錢三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