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抓著一對母子過來,將其直接丟在地上,這對母子看著周圍氣勢洶洶的府兵,還有麵前居高臨下的達官貴人,嚇得抱成了一團。
“娘~”
“別怕,別怕~”
“娘在呢…”
魏子青看著這兩人,皺著眉也不說話,旁邊餘錢看了魏子青的臉色,上前一步,問道:
“這大觀府道的規矩是怎麼說的?”
“乞討和插標賣首之人不許入內一步,這兩人是怎麼回事啊?”
“今日這當值的?是誰啊?”
餘錢可是正經四品武夫,在這一群八品,六品府兵裏麵,鶴立雞群啊,不然怎麼能做得了貼身侍衛,整日跟在魏子青身旁做狗腿?
聽到餘錢問。
麵前府兵中站出來個六品帶刀甲士,低著頭忙拱手道:
“大人,是屬下當值…”
餘錢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他一眼:
“六子,我不是沒教過你規矩,在這大觀府道當差也有不少年了,咱爺什麼規矩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放進來這兩人?汙了咱爺的眼睛,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
“剛才是幹什麼去了?”
餘錢質問道。
麵前這“六子”聞言,此刻已經是汗流浹背,外人都不理解無非是進來兩個逃難的而已,何必大驚小怪,這普天之下逃難者數不勝數。
看這母子衣衫襤褸,麵色蠟黃,骨瘦如柴,一看就是逃難來的,很正常,誰沒見過逃難場景?
在這都梁城內,說白了,除了大觀府道以及金江道,便是大陽宮附近都是一片蕭瑟。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多有長劍。
進來逃難的數不勝數,不過顯然,在這十殿下眼裏,鼻子裏,那是一點窮酸味都不願感受到的。
“屬下…屬下…去春月樓了…”
六子低著頭說道,但人已經在瑟瑟發抖了,這外人無從得知這大觀府道的規矩有多嚴。
隻聽餘錢冷笑一聲。
“春月樓?你倒是爽快,那我問你,現在這兩人,還有你應該怎麼處理啊?”
六子聞言,立馬喊道:
“大人,殿下!”
“這件事是屬下處理不周,我現在立馬就將這兩人趕出大觀府道去!”
“我現在就將她們趕出去…”
六子著急揮舞著手中的鞭子,試圖驅逐那對母子。
“還不快滾!”
“快滾!”
“快滾!”
手中那鞭子打著像是炸雷一般劈啪作響,那對可憐的母子被驚嚇的哭成一團,驚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是卻腿軟著站都不起來,隻是蜷縮著不停的哭喊。
六子看著更著急了,手中的鞭子揮得密不透風。
“快給我滾,快給我滾啊!”
魏子青頗感興趣的在一旁看著,臉上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
“禽獸!”
春月樓上,兩姑娘看著下麵這一幕,蓮葉姑娘皺著眉頭心急如焚,見那惡獠居然還有心情笑,不由得罵了一句。
“師姐!”
“此等惡獠,真的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小姑娘咬牙切齒,但如明月清冷的女人並不著急。
“那府兵,鞭子並未打在她們身上。”
“這我知道,但是那惡獠,居然以欺淩弱小為樂,實在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