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江樓外金江道,這來來往往雖然是一片嘈雜,但也鮮少有人膽敢在這裏鬧事,畢竟這之前凡是在這裏鬧事的。
無不是落了個身殘體缺,或者白白送命的下場。
這大觀府方才從朝堂上傳出消息,十殿下已經被貶庶民,這還不到夜時,少有鬧事的銀江樓便不安分了起來。
這鬧事的人,嘴裏喊的那一句。
“我姓王!”
聽著可是大有來的,這誰或者誰姓什麼,就是已經畫好了三六九等,這姓王可是不簡單…
“大觀府如今看來,是要受難了~”
銀江樓內往來眾多“香客”看著那正在發酒瘋的男人,個個神色微妙,尋常時候見到有人發酒瘋,他們還會上去勸誡一番,免得落得個被廢的下場。
但現在,大觀府十殿下被貶庶民,他們在意還有那麼多嗎?
這可都等著這位“勇士”出了風頭,探了大觀府的底,他們才好一擁而上,分了這富可敵國的大觀府呢!
“誰他娘的敢在這金江道鬧事!”
“不想活了是吧?”
外麵呼啦啦闖進來五六個如狼似虎的府兵,一進來就看見打翻的桌椅酒菜,遍地狼藉,一堆人在旁側喝著酒不緊不慢的看著,目光中頗有不明意味。
那些姑娘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人群中站著個捂著臉,淚眼婆娑的女人。
幾個府兵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坐在桌前凳旁,正提著酒壺仰頭灌酒,衣袍雖為布衣,卻顯而易見比一般布衣更好的壯碩男人。
“簡直是膽大包天,敢在金江道鬧事!”
“看你是不想活了!”
“來人,將他給我帶走!”
幾個府兵氣勢洶洶便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壯碩男人。
壯碩男人冷哼一聲:
身上勁力一抖,兩個府兵頓感一陣大力生生將自己雙手給從他身上彈開。
周圍府兵麵色一變,毫不猶豫抽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
“別以為入了七品,煉了皮,就可以在這金江道撒野,區區七品而已,不知死活!”
“起來,跟我們走!”
那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男人就仿佛根本不要在意一樣。
哦了一聲。
“撒野?撒什麼野?”
“這銀江樓是做什麼的地方?”
“不就是吃喝玩樂的地方嗎?爺爺我花了白銀二兩!不就是為了玩好?給錢是為了什麼啊?”
“不就是為了演練一下,那金公子著作裏麵的那些知識嗎?”
“我這什麼都做好了,火氣也上來了,就準備消消火了?你這突然跟爺說?”
“不讓演練那閨房之樂?”
“這算什麼?”
“這是出來做生意的樣子嗎?”
“店大欺客還是怎麼著?這大觀府就能這樣做生意了?那這以後還能有人敢來嗎?”
這話說完,旁邊那捂著臉的姑娘連忙哭訴道:
“大人,不是我不做這生意,是我今日剛剛掛了紅,這按樓中規矩,掛了紅的哪能接客?這規矩向來如此,但是這公子硬是要我和他行那房事。”
“我說了不允,也可換其他法子來替他消了火氣。”
“但這公子非要如此。”
“我不肯,他便打我…”
那姑娘剛哭完,被刀架脖子那人便冷哼道:
“爺就好這一口!”
“若非你掛了紅,點了燈籠,爺還不來找你呢,這叫什麼?叫闖紅燈,頭上喜,沒了這喜,爺爺我能高興嗎?”
“況且?這金公子書中不是寫過?難道這書中寫得,人做不得?”
府兵見他這模樣,冷笑道:
“那你可知?這書中寫這一回,題外話尚且說過,便是男歡女愛,也得你情我願啊?”
“我就是這下流人!”
“不然怎麼來這兒?”
“我是金公子教的香客,金公子多下流,我便多下流,我就喜歡這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