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醫院的救護車上麵,看著透明的液體通過白色的管子慢慢的流淌進我母親的身體裏麵,我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沒有能力阻止它。
我一直注視著擔架上麵的母親,為什麼明明已經逃過她的生死劫,卻依舊變成了這樣。我的腦袋裏麵一片空白,什麼意識都沒有。我仔細的回想著母親說的那句話,不要怪他,他是你的父親。
那母親的車禍,跟父親又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說這一切都是父親指示的。不,不可能是這樣的就算父親對母親的感情已經不複存在了,但也不會這樣下死手。
可是這一切又怎麼解釋,是巧合嗎?但是這樣又太過於巧合了不是嗎?
父親究竟是不是你動的手,你真的就這樣狠心,為了那個女人對母親下手嗎?不,應該不會是父親,畢竟沒有了感情至少還有點牽掛。
可是母親的那句話,讓我不得不再一次懷疑,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有一個人曾經說過,當你對一個人有所懷疑的時候,就早已把懷疑的種子,種在了你的心中。不需要任何的添油加醋,它就會慢慢的長成大樹。然後,你就會向你所懷疑的人,拋出樹的枝幹。接著,你就會把他活活的勒死,讓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的我正處在於,這種狀態之中。我的理智和我的感性,一直在我的腦海裏麵吵個不停。
理智:這件事情,不能輕易的下結論。
感性:憑什麼不能,這件事情,很明顯了呀,就是父親做的,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嘛?
理智:你難道看到了一切嗎?你沒有證據說是父親做的。
感性:證據?可笑,還需要什麼證據。範蕾。你仔細的看看躺在你麵前的母親。再想想你現在的父親,他在幹什麼?他現在正在和蕭冰的那個賤女人纏綿。
理智:正因為他在和蕭冰纏綿,這樣說這件事情是他做的幾率不就少了很多嗎?
感性:不是少了很多,而是大大增加了他的嫌疑。他一心想要跟母親兩個離婚。然後轉身去娶那個叫做蕭冰的女人。他就不能雇一個司機,殺掉母親嗎?他要的就是意外死亡,現在的他有不在場證明,也有賓館的服務人員可以為他作證。這樣他不就是擺脫了自己的殺人罪證嗎?
理性:你這是在故意的誘導著範蕾。父親是不會這麼做的,他雖然現在做錯了事情,可是不見得他會做錯這種殺人的事情。
感性:是嗎?範蕾,那你記得他們出車禍時候的樣子嗎?你還記得母親到最後都護著父親的樣子嗎?你還記得父親最後居然是給蕭冰女人發短信的樣子嗎?你還記得這一切嗎?
夠了,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用不了你們兩個人在這個說。
我使勁的敲打著自己的頭部,示意自己不要想得太多。
而擔架上的母親,始終沒有蘇醒過來的傾向,我心中總有一塊石頭,無法落地。護士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醫院到了,不要耽誤母親的傷情。
我急忙跳下了車,看著醫院的醫生護士,快速的將母親推進了醫院。我也加快腳步跟上前去,急救室因為不能讓家屬進入,我隻能默默的等在外麵。
急救母親的那段時間,是我最難熬的時候。我一直焦急的在外麵走動,膝蓋上麵的傷口,逐漸裂開。血慢慢的從我的膝蓋上麵流到地麵。
護士走過來,看著我現在的膝蓋,馬上叫我坐在椅子上,給我上酒精,包紮傷口。
“小姐,你的傷口,有點深呀。可能需要縫幾針。”
“怎麼可能,我這是小傷沒什麼的,不要大驚小怪了。”
“不行,這個傷口必須要縫幾針。”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
我轉過頭去,生氣的看著我身後的護士。
“曉萌?”
護士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我。
“範蕾,你怎麼在這裏,難道這裏麵的是阿姨?”
王曉萌,我小時候的玩伴,由於她的父母要到國外去工作,她也和我斷絕了聯係。
“曉萌,你快進去,看看我的母親。”
“好的,範蕾,你先不要太急。我先進去看看,你先不要太著急。”
“恩。”
我看著曉萌進入急救室的背影,心中突然又緊張起來。生怕曉萌出來給我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一分鍾二分鍾三分鍾。我緊張的待在急診室外麵,時刻注意著急診室裏麵的動靜,生怕曉萌出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終於在我的期待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