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兮將身上的雲霞披,飄帶羅裙換下,換了一身束腰夜行衣,紅昭也當即出現。
“如何了?”葉婉兮拭擦著細長的開槽尖錐,淡淡問道。
“各路都埋伏在回金陵的一線天峭壁前後。”紅昭道,“你的傷?”
葉婉兮挽頭發的動作微微一頓,道:“無妨,我知道去哪裏等他了。”
紅昭微微一笑道:“婉兮,為了殺他,你可是顧不得相國府如今在朝堂上的處境了。”
葉婉兮道:“是的,顧不得那麼多了。殺了蕭辭月後,不僅可以拿到賞金,更能接近組織高層,了解到當年那件事的真相。再說,誰會想到相國府的千金會是一個殺手?”
紅昭道:“既然如此,便一擊擊中。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一隻攻擊性十足的貓,蕭辭月這種對手很難得,祝你此次摘得任務順利。”
葉婉兮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紅昭道:“還是麻煩你帶我出一趟城。”
月如玉盤,高懸天際。一麵陡峭的山峰拔地而起直衝雲霄,燃起熊熊戰意。此時的山峰下,一個窈窕纖細的身影悄然而立。
山峰下延伸的官道上,一個騎馬的鬼麵人疾馳而來。隻見那道弱不禁風的身影已將兵器拿在手中。
“嗚嗚”之聲響起,一個鐵棒已劃破夜空向鬼麵人襲去。
鬼麵人當即勒馬,同時翻身躍起,雙腿微微一夾,便將那根鐵棒夾住。
“女殺手?”鬼麵人沙啞的聲音透過麵具悠然在空蕩蕩的夜裏響起。
葉婉兮蒙著臉,露著一雙眼睛冷冷看著鬼麵人道:“蕭辭月,我將這裏的人都殺了,因為你,隻能屬於我。”
鬼麵人卻笑道:“好個霸道的姑娘,如此迷戀本將軍,可是在玩火啊你。”
葉婉兮冷聲道:“恬不知恥,我是來取你項上人頭的。”
鬼麵搖頭道:“你若是有那個本事,這顆頭送給你也無妨。”
葉婉兮道:“如此,便動手吧。”說完揮著手中的尖錐向鬼麵人直直刺去。鬼麵人斜著側身,鋒利的尖錐就從麵前險險劃過。
葉婉兮鬥腕收招,卻感覺胳膊生疼,已被鬼麵人抓住。
鬼麵人道:“我說你不是我的對手。”說著手裏用勁一扯,竟將葉婉兮扯在懷裏。
突然的變故讓葉婉兮心下大亂,頓時感覺麵上一涼,才發現蒙在臉上的紗布已被鬼麵人扯下。而鬼麵人正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
葉婉兮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男子抱在懷中,也是第一次被這樣子審視。心上不由騰起一股異樣,讓葉婉兮驀然間有種羞愧感。
此時鬼麵人胯下的烈馬長嘶,帶著兩人向前奔馳而去。
鬼麵人喃喃道:“你果然是那晚的,你果然來見我了……”
然而話未說完,鬼麵人低下頭,隻見橫抱在懷中的女子已將手中的尖錐插入自己腹中。
“我以為你也如我一般,刻骨相思。你,還是下手了。”鬼麵人低聲道。
葉婉兮一錐刺下去,也愣住了,聽到鬼麵人的話,抬眼看了一眼,扯過鬼麵人身後的畫卷,反手一推,將鬼麵人推下馬,自己駕著馬絕塵而去。
葉婉兮走後不久,一個身材清瘦的女子就出現在鬼麵人麵前,單膝跪在地上說:“主人,那絕世美人已經走了,您可以不用裝了。”
鬼麵人抬手將麵具取下,露出一張玩世不恭的臉,道:“沒想到這個把戲能騙過她這樣的殺手,看來她對我也是暗生情愫了。”
鬼麵人站起來,伸了懶腰,麵色變回冰冷,道:“我蕭辭月,終於回來了。這一路的人,除了美人,誰擋著我,我便殺了誰。”
葉婉兮回到相國府,便在書桌上將那幅梨先雪打開來看,然而打開之後葉婉兮便眉頭皺起來。
隻見上麵飛揚跋扈的寫了一首詩:
海棠未語,梨花先雪,一半春休。相思隻在:北疆一夜,淩空飛緞。
提名:蕭辭月。
葉婉兮看著,心裏竟然想起昨夜被扯在懷裏的情形,雙頰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