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早便聽到小丫鬟的扣門聲道:“小姐,夫人請您到她房間去一趟。”
葉婉兮眉頭微微皺起,卻還是道:“你回給母親那便的人,我馬上便過去。”
聽到丫鬟離開的聲音,葉婉兮迅速將東西收好,挽著的雲鬢,隨手插了幾個花釵便出門去了。
剛到自己母親的門前,便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沒想到沈夫人竟然親自過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又聽到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道:“能與相國府的夫人同室而談也是我們母女的榮幸,夫人千萬不要如此說。”
葉婉兮心裏微微驚異,卻也抬腳走了進去。剛一進屋子,便看到兩個陌生的女子坐在客廳右手的椅子上。年長的身穿黛青色衣裙,頭飾和穿著極盡簡單卻搭配合理大方,可以看出每一件都不是凡品。
年少的姑娘約莫十六歲的樣子,穿著月白色的綢緞束腰長裙,一頭青發被幾隻白玉的頭飾別在頭上,熠熠生輝,一張瓜子臉,膚色白裏透紅,一對水靈靈的圓眼睛,挺翹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整個玉雕粉飾的俏女子。
“婉兮,快過來。”葉夫人見到自己的女兒出現在門口,立馬招呼道。
而座下的兩個女子亦看到葉婉兮,眼裏微微閃過一絲詫異,而葉婉兮尤其注意那名年少的女子,眼裏似乎又玩味又有驚豔。讓葉婉兮心裏竟然騰起一股羞澀之感。
那年少的姑娘似乎察覺到葉婉兮不好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不要害羞。”這句話說出口,在座的幾人都愣在原地。
雖然身在閨房,但也知道風月場所的事情。剛剛年少女子的話,像極了吃了酒的客人,對著坐在屏風後麵被選中陪夜的姑娘說的話。
倒是葉夫人先反應過來道:“婉兮,這個是沈家的夫人,這位是她的女兒,沈家千金,沈語然。”
葉婉兮微微欠身,算是見過。
葉夫人繼續道:“婉兮常年在閨中,也不出門,沒有女伴,我在想你也不能總是這樣,所以便喊了沈夫人和她的女兒過來,你們好歹在出嫁前也算是認識了,日後嫁人了,不能回娘家,也有說話的伴。”
葉婉兮抬頭看著沈語然,隻見姑娘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不,應該是色眯眯。
葉夫人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就我們兩家商量一下,是關於鏡湖宴的事情。”
沈夫人道:“鏡湖宴?那不是為帝王家的年輕王爺們選妃的聚會嗎?”
葉夫人點頭,看著沈夫人道:“婉兮的哥哥,近年來也入了仕途,相對於其他家我們就更消息通一點了。日前,帝王召他進宮,讓他安排今年的鏡湖宴。原本是王子們參加的,但是近年額外多了兩個人。”
沈夫人微微詫異道:“多了的莫非不是王子?”
葉夫人點頭,“是的,多出來的一個是蕭家的公子,蕭辭月,另外一個由於身份特殊,估計鏡湖宴的時候才會告訴大家吧。”
沈夫人歎道:“這鏡湖宴一年一次即使大家族也擠破頭想送自己的女兒進去。我朝王子們都可以自己選妃,鏡湖宴也就成了百鳥朝鳳了。”
一邊久久沒有開口的沈語然,突然道:“那我可以去嗎?”
葉夫人微微一愣,繼而笑道:“沈小姐當然是有機會去的。”
“那今年在鏡湖宴上選妃子的是哪幾個王爺?”沈語然問。
葉夫人道:“今年選妃的是武陵王。但是帝王恩準蕭辭月也可以在這次鏡湖宴上選位夫人,還有一位帝王沒說是誰。”
沈語然吐了吐舌頭道:“哦。”
葉夫人無奈的笑了笑道:“由於有了蕭家的公子,所以就較以往的選妃不同了。根據蕭家那邊的要求,今年加上了武藝的比拚。”
葉婉兮聞言心道:“武藝比拚,蕭辭月想幹什麼?”
卻聽沈語然道:“蕭哥哥也真是的,世家的姑娘哪個會武藝?再說,琴棋書畫比下來,應該是加一個舞技,而不是武藝。”
葉夫人歎息道:“所以婉兮的哥哥也是頭疼。到時候希望沈小姐和我家婉兮有個照應。”
沈語然抬頭看向全程一聲不吭的葉婉兮道:“喂,葉姐姐,過幾天就是鏡湖宴了,到時候我在那裏等你。”
葉夫人看著沈語然,微微點頭,似乎又想到什麼,道:“我聽宮裏的意思,似乎這個月會安排一個舞姬教大家入門的武藝,也算是為了防止蕭家要的那場比試冷場。”
葉夫人的話讓其餘幾個人微微動容。
“舞姬?不會是金陵城最出名的聽雨坪頭牌吧?”沈語然道。
葉婉兮聽到頭牌,又想到蕭辭月亦可能扯著那姑娘入懷,心裏竟然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沈夫人看著神色各異的葉婉兮和沈語然,道:“陪著我們說話也是無聊,你倆就一起到外麵走一走,聯絡一下感情。”
沈語然騰的站起來,很熟絡的拉住葉婉兮的手,道:“葉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說著竟向葉婉兮偷偷眨了一下眼睛。
葉婉兮心下無奈,卻也覺得沈語然天真爛漫,沒有其他世家姑娘那般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