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慕凡從容站定舉槍便射。
第一槍，成績一環。眾人報以噓聲。
第二槍，成績二環。還是噓聲。
第三槍，成績三環。有人發出了淺笑聲音。
慕凡又開第四槍，成績四環。再開第五槍，成績五環。噓聲止住，笑聲也沒有了。慕凡側頭問瓊絲：“你知道我下一槍成績是多少麼？”
“六環。”瓊絲依然鎮定著，她知道這是慕凡故意做的表演。話音未落，子彈已經飛了出去，正好打在六環上麵。接著是七環八環九環，直到正中靶心的十環。隨後慕凡又要了九顆子彈，將靶子正中打出一個大寫的“一”字，看似蜻蜓點水，又如飛針引線，眾人見他槍法神奇，一時不免汗顏。豈料他又連開了十來槍，自上而下打出一個倒立的“一”字，與那橫著的“一”字交叉，便成了一個大寫的“十”字。眾人都未見過這種打法，因而頗覺納罕，各自麵麵相覷嘖嘖不已。
瓊絲到他近前問：“你寫的什麼字？”慕凡說：“耶穌的十字。”瓊絲沉默不語，她顯然明白這個“十”字意味著什麼。
俞總卻帶頭鼓起掌來，並說：“卓兄弟真是奇才呀！你這槍法連我都不曾見過，我今天也總算是開了眼界。這便應了那句話：江山待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二百年。”於是眾人都鼓掌慶賀，這時走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朝俞總拱手說：“恭喜俞老弟又得了一員猛將，麾下人才濟濟，這星都市的天下早晚都是你的了。”俞總客氣說：“哪裏？俞某這點能量算什麼？要不是聞兄你不計前嫌鼎力支持，我俞某人哪有今天？”說完又在聞某耳邊嘀咕了兩句，慕凡略掃了一眼，見眾人各有神態，瓊絲則一臉肅然，此時此刻尤顯冷豔本色。而那個已經略有了幾根白發的聞某，則不時往她臉上投來曖昧的目光，這一切都被慕凡看在眼裏。他在想，瓊絲是出現在這裏的少數幾個女人之一，她的站位是否也表明了她是這幾個男人爭奪的中心？而他自己，實在也不能算是一個有力的爭奪者。至於她帶他來的意圖更是撲朔迷離，慕凡思索良久，依然琢磨不透。
慕凡知道這場見麵會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它已然確立了他在這個人群中的位置，雖然他無意索要，別人卻要硬塞給他，且不容他有絲毫的拒絕。在他本人，如若不是為了瓊絲這個朋友，早已拂袖而去。隻是，當他認認真真的思考一番之後，他選擇了留下，同時也為他的朋友擔心起來。但現實中的瓊絲並沒有領他這份情，她隻跟他說了幾句話就匆匆的走了，身邊依然是那些助理，男的女的湊成一堆，慕凡都不知道他們整日忙些什麼。是啊，別人都在忙著，各有各的追求，唯獨他自己空著兩手，所擁有的不過是那一份閑情逸致。
“阿蘿，這是車鑰匙，你就開那輛車帶他回去------幫我看好了啊！”歐總把那女孩兒叫到一邊叮囑了兩句，她自己則上了法拉利，身邊跟著那個叫什麼聞某的局長，法拉利一聲轟鳴跑了個沒影兒。
“這個姓聞的是什麼局的局長？”慕凡問那女孩兒，原來她就是阿蘿。
“以前是公安局的，現在調政法委工作。眼下是星都市的紅人，前年因為抓住了公安部的重點通緝要犯而一夜成名，由刑警支隊隊長一躍升為副局，還險些當了市長。這麼有名的人物你都不知道？”女孩兒拿著鑰匙開了一輛三菱的白色轎車，衝慕凡一努嘴兒：“你上來呀！坐這邊。”她給他指了位置，是她身邊的位置，慕凡就當仁不讓，在女孩兒身邊坐下。
“你也會開車？很厲害嘛。”慕凡以驚羨的眼光看著女孩兒坐在駕駛位置操縱自如。
“這有啥呢？我們店裏的女孩兒多半都會開，我還算個新手，人家都成師傅了。怎麼，你不會開呀？這家夥一學就會！之前我以為蠻神秘的。”
“就是，對於我們原來並不認識的東西，都會有一種神秘感。”慕凡說出一句頗有深度的話。
“是啊，比如我對你----就有一種神秘感。”女孩兒側頭瞟他一眼，話裏同樣藏著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