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永新實業——自從他們的老板鄭某失蹤之後，這裏就擺起一大堆爛攤子。慕凡到的時候，幾十號人正吵個不停，也不知為著什麼。
“錢呢？咱老板沒了，可這錢呢？兄弟們要吃飯呀！不能光靠著幾個裝修費過活吧？”
“對對，老板失蹤了，我們找不到。可這錢我們不能不要，咱兄弟們辛苦了幾年，眼看公司要垮台了，總該有個說法！”
慕凡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他在一旁立著，並不急於表態。這時卻聽某人正說：“吼啥子吼？想看公司垮呀？垮了對你們有啥子好處？你們貼了這麼多年，這才幾天的工夫？一個個的都想著拿錢走人，這還講啥子兄弟情分呢？”
“二哥！也不是哥們沒情義，這實在是讓兄弟們為難呀！兄弟們個個都是有家有小的，都靠我們養活呢！老大又不出麵，是不是被人砍了？前兩天咱們去找對麵的報仇，可人家也說沒見到人，你說咋辦？”
“這------”那人撓撓頭皮，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也沒個主意。
是該他說話了：“鄭令文是你們的老總麼？”慕凡拿著一張名片給眾人看，見有人出來說話，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就是！”那個叫二哥的人帶頭承認，又問：“你怎麼有他名片呢？他的名片從不輕易給人。”
“哎，他好像就是當天救走大哥那人！大哥的下落應該問問他。”
“是呀，當天我們有人追出來，就看見大哥跟你走了，還上了一輛車，就沒再追了。鄭總被你帶哪裏去了？”
“就是，這件事必須搞清楚！”
萬眾矚目之下，慕凡知道不能再隱瞞了，就說：“鄭令文先生已經正式出家了。你們不必再去打擾他了，他已經跟塵世絕緣，再無牽掛。”
“啥子呢？出家？你意思是說當和尚？這咋可能嘛！”
“騙子！原來是你把我們老大拐走的！”
眾人議論紛紛。慕凡一笑，問：“你們鄭總今年多大歲數？”
“都快四十歲了。”
“就差幾天滿四十。”
慕凡又是一笑：“大夥兒想想，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是我讓他當和尚他就當和尚的麼？俗話說四十不惑。你們未免也太小看你們老大了。”
“這事聽著總覺得有些神奇！你是哪來的？”有人壯著膽子問。
“這你何必要知道？”慕凡又向眾人說：“出家做和尚是你們老大自己的意思，我可沒那必要逼他！這是他為自己找的一條退路。你們都應該理解他。人嘛，總有想通了的時候。他呢，走這前給我一張卡，我查了一下，上麵有兩百零七萬的存款，要出家就要有花銷，花去八萬塊。剩下一百九十九萬，你們對下賬，看合不合適？多的錢我就沒有了，我就這張卡。你們看著辦，分也可以留也可以。反正我隻是替他暫時保管，你們若是嫌我多事，我就一齊都交到你們手上。我這人最想清閑自在，最不想受錢的約束。”
“老大既然交你保管，一定有他的道理！”那叫二哥的男子語氣肯定，又說：“想必他也說過這家公司交你來管理？”
慕凡直搖頭：“我沒那本事！你們另選賢能，我聽眾人都叫你二哥，還是你接手的好，他們服你。”
“我不行！”那人也是搖頭不止，“打架還可以，衝鋒陷陣砍砍殺殺。叫我管理公司，我沒那造化！”
慕凡琢磨片刻，就說：“夥計們這樣吧，錢呢在這裏，你們公司上上下下總共多少人？”
“一百二三。”
“這樣好了，每人分一萬的安置費，願走願留隨你們便。想幹活的就繼續在公司裏做事，隻是以後再不許欺詐別人，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公司信譽上來了，活自然也就上門來找你。你主動去找人家，拿著棍棒去敲，你活又幹不好，這跟搶劫就沒區別了。你們的情況鄭先生多少還是跟我講過，總之一句話：改邪歸正。你們人到齊沒有？”慕凡掃了一眼，來的也不過三四十人。
“差多了，出去幹活的都沒回來。”那叫二哥的交待著，慕凡看看眾人，便知他們原都是打手。
“小哥！以後我們就跟著你吧！”那人又繼續說，“鄭哥不在，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我們服你！既然鄭哥都能被你給救了，你就發發善心，再救兄弟們一次！”
“這可不是一次呀！我要是做了你們的老大，你們天天纏著我，我隻怕照應不過來呢！”慕凡苦笑一聲，連忙擺手。
“大哥！你就應了吧！”那人突然一跪，眾人也跟著下跪，慕凡立在他們當中，怔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