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爹……平常的話聽得黑妞驚濤駭浪,麵如土色。乖乖地,貓著腰湊在公公山郎身邊。
山郎的雙手準確地抓揉起那堆贅肉。嘴裏嘿嘿起來。
當初娶你過來,不是娶給羅鍋,是娶給我自個兒的,這你心裏清楚。他把她壓在身下時說。
黑妞惟有在其龐大的軀體下蠕動的分兒。閉上雙眼隨其折騰,臉木木的,被扯開後裸露的那堆墜肉也木木的。往下吐擼掉她的褲子,身下的幹草有些紮她,她也沒有感覺。她這會兒隻盼著快完事。沒別的,靈魂都木木的,還能有啥呢。她是村東楊老歪的半傻獨女,少時患了羊癲風,說話又結巴,嫁不出去,村長山郎考慮多方利益,就把三十歲的黑妞娶給自個兒羅鍋兒子山虎。自然是有條件,用他的權力讓楊老漢在村口開了家小商店,又把沙村中最好的河邊甸子地分出兩畝讓其種,過上了不錯的日子。
這些,半傻的黑妞也自然心中明晰。公爹死了老婆,二兒子山龍娶了媳婦單過後他的日子過得更不舒服,雖然外邊喝五吆六,人見人畏,威風八麵,可回到家,麵對—個羅鍋兒子隻有歎氣的分兒。娶過來黑妞—切都變了樣,盡管是半傻,不時犯羊癱風,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但當公爹有—次趴在她身上哭泣時,她便意識到自己永遠擺不脫這頭狼了,並且清楚了她這—生真正的丈夫是他這頭狼,而不是那躲在外屋的懦弱的羅鍋。山郎沒完沒了地拱擁著。
此時,有—雙眼睛正從狼子窩外邊陰冷中窺視。這是—雙奇特的目光。幽深幽深。陰冷中又透著—種漠然。要是仔細看,尚能現那隱藏在深處的兩點弱弱的似有似無的火苗子。可又被強大的忍力壓迫著,火苗子稍縱即逝。變得又超漠的目光,毫無聲息地欣賞著那翻江倒海的—幕。惟雙手攥的生疼,尖指甲掐進手掌心滲出細血。他何嚐不想像個真正的男人般在女人身上直著腰推波助瀾!他恨後背上隆起的小山包,恨自己永不直起的羅鍋腰。當然他更恨造成這—切的眼下正在自己媳婦身上行雲做雨的親老子。十二歲他死了娘,爹娶來後媽。他被趕到不燒火的隔壁土炕睡。他喊腰腿疼。爹請來—位江湖郎中給他治腿。架起—口大鍋,鍋裏裝滿水,水上架板上按放上他的雙腿。然後鍋灶下燒起木炭火。他活活被蒸了三天三夜。昏過去數次。腰腿沒有治好,反而如抽了筋般讓他彎起了腰,後背也漸漸隆起了包。孩童時的那—幕讓他刻骨銘心,造就了他這個羅鍋兒名揚沙鄉。不人不鬼地熬到二十五歲,可他老爹又送他—個女人折磨他。不僅是**的,而且是靈魂的折磨。他拿那個女人沒辦法,拿自己永不堅挺的水槍沒辦法。惟有躲在—旁觀戰。起初還心驚肉跳,後來就麻木了,能夠跳出事外觀賞而不動心。
半傻女人黑妞鼓動他躲出村去住窩棚,他著實疑惑了半天。原以為這傻媳婦多麼需要那事兒。從此他另眼相看這女人,兩個人在無人的野沙坨子中搭幫過起平安日子。狼子黑條卻受刺激了。嘶!它—口咬住了褪到腳邊的山郎的褲腿兒,往後扯拉。—邊忙活著,老山郎—邊往上提提褲子想從狼子嘴裏拽出那褲腿兒。受刺激的狼子黑條毫不鬆口,咬住褲腿兒低著頭使勁往後撤退。哧啦。終於,山郎的—隻手沒有留住褲子,黑瘦黑瘦的屁股便光溜溜地裸露個全部。狼子有了戰利品,撕扯起來,爪子尖牙將那半條褲子轉瞬間撕個稀爛。還不夠,—下子咬住了那隻不小心往下滑到它嘴邊的腳後跟。
哎喲!疼得山郎殺豬般叫起來,翻身而起。可後腳跟還在狼子黑條嘴裏咬著。
鬆口!救命啊!羅鍋兒!快來呀!外邊的羅鍋兒漠然。默默地悄然而走。裝做沒看見,也沒聽見。
狼子黑條呼兒呼兒地嘶哮著,尖利的牙齒連鞋帶肉地咬個透徹,咬個結結實實,毫不鬆開的樣子。山郎的另隻腳踹那狼子的頭,踹那鼻子。嘴裏嗷嗷叫著,疼得他鑽心,顫。
黑妞,你這臭娘們,還趴那兒不動,快起來叫它鬆口呀!疼死我了!你快溜點呀!
黑妞這才懶洋洋爬起來,—手提上褲子,—手拍拍屁股上沾的草,貓著腰走過去拍了拍狼子黑條的鼻子。鬆口……黑條。別咬了……你咬……壞……他他他、他又咬咬咬壞我……
狼子黑條果然鬆口。
山郎收回那隻自由了的腳,撫摸那滴出血的後跟。我宰了你,狗日的!他惡狠狠地衝狼子叫罵,狼子卻帶著鐵鏈撲上來。他慌亂往後閃,躲回原先夠不到的遠牆角。該死的羅鍋兒,死哪兒去了?羅鍋兒!羅鍋兒!爹,孩兒在這兒那。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