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魚(1 / 3)

玲坐在木椅上,看著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掐指一算距離邦離開大石島已經快一個月了。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如此的快,也許每天都在消毒水的味道裏度過,這樣玲有些慶幸和懊惱,慶幸的是,這樣的生活讓她暫時忘記了邦的陪伴孤苦,懊惱的是,她還要這樣生活下去。

這天玲收到了邦的來信,信是通過羅伯交給玲。玲開心的跑回房間裏。坐在窗戶上,字裏行間,寫滿了祝福和想念。得知邦在商會主席的幫助下,很快已經適應了家族事業,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玲不禁替他感到高興,而最讓玲高興的是,邦說,下個星期,就會回來幾天。

現在玲才知道,原來等待是最難熬的事情。在這裏,沒有朋友,每天開口的次數,數都數得清。難得現在她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一切。隻要她把份內做好,邦的母親就不會為難她,即使玲覺得自己的地位和羅伯差不了多少。玲看著自己那起泡的手,還有被消毒水弄傷的指頭。

照了照鏡子,那零亂不堪的頭發,皺巴巴的衣服,玲冷笑了一聲,對著鏡子自我嘲諷:“哎,少奶奶原來是這般模樣。”

天氣越來越熱了。太陽開始炙烤著大石島上的每寸土地,玲從窗戶吹著海風,那海風濕潤中夾著熱氣。吹得她汗還是直流,鈴拚命搖著扇子。即使這樣已經好過樓下了,她真不知道婆婆究竟怎樣度過每一個大熱天,整個房間包的嚴嚴實實,為了防止蚊蠅進來,為了怕灰塵,房間裏的溫度至少比外麵的高出好幾度。

她看見了那海邊的木倉房,海水正在上漲,碧藍清澈。那綠是透心涼的綠,那木棧橋就延伸到海裏,玲從衣櫃裏,找到了一件泳衣服。看了看時間,現在邦的母親正在睡午覺,正好下海去遊泳。

換好衣服,玲悄悄下了樓,結果迎麵碰上了邦的母親,她正要上樓。

邦母看見了玲,愣了一下,上下打量。

“媽,太熱了,我去遊個泳。”玲說。

邦媽沒回答她,揚嘴微微一笑,然後上了樓,在樓梯頂上回了頭看了玲一眼,然後繼續上了樓。

玲從大廳走,背麵有個木門可以直接通到棧橋上,玲轉了把手,才想起,這扇門還有個門扣在另一邊。正巧羅伯從房子後麵經過。玲敲了敲玻璃,示意羅伯把門打開。羅伯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不能開。玲回頭從正門走。繞了一圈,走到棧橋上。

大海閃著另人激動的被陽光照耀的金色光芒,地平線上那個小石島點綴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玲開心的向棧橋跑去,跳入海水裏,那海水溫熱舒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另人心跳的光芒。玲遊了幾圈,眼睛瞄到了房子,她看見了邦母正在三樓窗戶邊看著她,手裏端著茶杯。愜意的似乎在欣賞美麗的風景,這樣的精致不曾如此和諧。

玲從海裏向邦媽揮了揮手。

玲愜意的躺在海裏,讓身體自由的浮在海麵上,她睜開眼睛,已經離棧橋很遠了,這島的四周都是巨大的石頭,看不見沙灘,怪不得叫大石島。玲看見,棧橋邊有人在向她揮手。她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羅伯啊。

“羅伯伯,我在這裏。”玲朝羅伯揮了揮手,繼續遊著。

她又看了一眼岸邊,羅伯還在朝這裏揮手,然而,羅伯的揮手很快被邦母打斷了,她消失在窗戶邊,鈴鐺響了,羅伯慌張的朝這裏看了一眼,揮了手,然後消失在玲的視線裏。

玲覺得莫名其妙。但沒放在心上。她繼續肆意的遊著,她以前在河門島的時候,就喜歡到葉子花湖裏遊泳,那時候小孩夏天都喜歡到那裏去,可是那裏的水比不上這裏清澈碧綠。

玲浮在水裏,突然發現清澈見底的水裏有黑影從腳下遊過,那一驚,似乎有些發抖。她急忙憋住一口氣,張眼往水底看去,清澈見底的水裏,黃色的沙子就鋪在腳下,珊瑚一叢叢,一簇簇的像是奇異的山地,紅黃藍相間的魚兒就穿梭在縫隙中。突然一個黑影從遠處深藍的邊界閃過,這一看不要緊,她差點因為驚嚇而嗆水。

玲從水裏探出頭來,咳嗽著,把喉嚨裏難受的水咳出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她再調整了呼吸,朝著水裏再次探去。。。

一條黑色的鯊魚正在她的腳下遊過。。。

玲二話不說,開始朝著岸上狂力的遊去,在那不清楚的視線裏,婆婆又出現在那窗台的玻璃後,繼續喝著那杯熱茶,一邊微笑的欣賞她狼狽的模樣。

婆婆突然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那模樣就像等待好戲上演一樣。玲意識了什麼,她往後看,碧綠的水浪一個黑色的三角鰭浮出來,它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鐮刀,朝著她迎麵砍來。

還有幾步就能抓到岸沿。。。

玲奮力的朝著前方波動,終於抓住了棧欄木梯,當她雙腳快速離開水麵的一霎那,黑色的幽靈從水底穿了過去。

玲喘著氣躺在木棧道上,她仰頭看向窗戶那,婆婆依然端起茶喝著,臉上徜徉著失望的表情。

失魂落魄的玲回到房間裏,她不顧自己身上淌著的海水,她徑直朝著三樓奔去,雖然婆婆說,三樓是她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