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雨萱心中對薛清風極是愧疚,因此在他養病期間,待他極好。珍貴的藥材補品毫不吝惜,每日必備。兩名貼身丫鬟伺候左右,悉心照料著他的生活起居,很多時候更是她自己親自動手服伺,寸步不離。
薛清風從小孤苦,那裏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心下惶恐,幾次三番推辭不掉,也隻好默默接受。
他兩長久接觸下來,自然就慢慢熟識了起來,到得後來,更是成了無話不談好朋友。
倪雨萱聽完薛清風從離開薛家村以來的遭遇,心底升起一絲同情,對他照顧的更加細心了,不知不覺,她的心底竟似升起一絲講不清道不明的異樣的感覺來。
薛清風箭傷雖然嚴重,但在這許多藥材補品和倪雨萱的細心照料之下,沒多久就見好轉。
日子就這樣平靜恬淡的匆匆溜走半月。
半月以來,薛清風一直臥病在床療養傷勢,左右無事,便想著席世天所授的法門修煉,體內靈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流便四肢百骸,靈力所及之處,薛清風隻覺暖洋洋的醺醺欲醉,不禁神清氣爽,修煉的更加用功了。
不知不覺間,箭傷在靈力的滋潤溫養下,愈合的更加迅速。
他這樣心無旁貸的靜心修煉,不急不躁,起初靈力增長頗見成效,後來就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近日來,更甚至無論他怎麼打坐冥想,吸收天地靈氣,體內靈力似乎到了一個瓶頸,不再有一絲一毫的增長壯大。
左思右想,弄不明白個中原由,便放下心思,不再細究。
這一日,天光明媚,和風輕拂,令人心懷大暢。薛清風閑庭信步,在莫家後院內觀看風景。
這時正值四月天氣,綠意盎然,鳥語花香,大片大片的嫩綠植物圍繞著一座人工湖旺盛的生長著,一條條幽靜小道穿行其中,如同置身世外挑源。
綠柳垂湖,春風怡人,薛清風不由的心曠神怡,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這混合著青草和春色的空氣,一吐多日來夾雜在胸中的濁氣。
忽然,“叮叮當當”,一陣刀劍交擊之音順著春風傳來,薛清風聞聲尋去,隻見一位錦衣少年正在和四名大漢拆解劍招。
少年年紀不大,十五六歲左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身形步伐進退有據,一眼瞧去,薛清風不由暗讚“好一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四名大漢均是好手,手中大刀掄的虎虎生風,隻是落在那少年身前之時,卻沒有什麼力道。顯是圈中少年身份頗為尊貴,四名大漢不敢真的下手。
練劍圈外,圍著一群下人,手舞足蹈,不停喝彩。
錦衣少年卻顯的頗為受用,幹勁十足。手中劍舞出朵朵劍花,直刺身前大漢胸口。
大漢故作驚慌,橫刀隔開來劍,卻露出了胸前大片空門。
錦衣少年毫不猶豫,左手翻轉,一掌印在那大漢厚實的胸膛之上。
掌未及身,那大漢足下使勁,身子如同斷線風箏向後倒飛而出,落在薛清風身旁。
其餘人等見狀紛紛收手,嘴裏恭維“二少爺好俊的功夫,這一掌當真驚為天人,單憑掌風便可傷人,隻怕倪小姐也力有不及。”
那錦衣少年聽見“倪小姐也力有不及”時,哈哈大笑,頗為得意,伸手入懷摸出一錠銀子拋了過去,兀自大笑不停。
其中一名大漢伸手接過,笑眯眯的拍了幾句不鹹不淡的馬屁,退了下去。
錦衣少年笑罷,望見薛清風站在那裏搖頭晃腦,輕咦一聲,道:“喂,那小子,你是那個院子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