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花香夾道
倪雨萱一改之前麵對錦衣少年冷冰冰的模樣,和顏悅色,與薛清風並肩散步在群柳環繞如同眾星捧月的石板幽徑之上。
行不多時,兩人來到莫家後院的人工湖邊,尋了一塊光溜溜的大石,聯袂坐了下來。麵朝湖麵,談笑風生。
隻聽,倪雨萱道:“你沒事吧?”
薛清風道:“沒事,他們傷不到我。”
頓了頓,續道:“對了,那錦衣少年是誰呀?囂張跋扈、自以為是,不是惹人笑話麼?”
倪雨萱轉過頭來,望著他,正想回答他的問題,哪知薛清風也正怔怔地望著自己。他倆本就同坐一塊大石,相距極近。這一下臉對臉的望著,頓時四目相對,臉龐相距不過兩寸,鼻尖兒幾乎就貼到了一起。
兩人見狀,不由的都呆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多麼希望時間就此定格,讓這一刻永恒的存留下去。
這一刻,嘰嘰喳喳的鳥語止了,翩翩起舞的柳枝停了,就連路邊花兒也羞紅了臉兒,這一刻,好似一切都為這對情犢初開的少男少女停頓了。
一陣和風襲來,帶著無限的遐想,飄向遠方,飄向未來。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一對懵懵懂懂的玉人兒,將要遭受多少困苦磨難呢?
一股股暖洋洋的呼吸,帶著對方身上的和著春草和體香的特殊味道,來回的流轉著。
倪雨萱隻覺酥心微醉,兩頰飛起兩抹紅暈,煞是動人。
薛清風一怔,竟然看的癡了。
倪雨萱忙自轉過頭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如同小鹿亂撞,嬌吒道:“討厭”,言語中卻沒有絲毫不喜,反而流露出無限嬌羞之意。
時隔半響,
倪雨萱按下砰砰直跳的心情,望著薛清風,這才柔聲道:“那錦衣少年叫莫超,他大哥叫莫凡,是二叔的兒子。平日裏仗著莫家的聲威勢力,橫行霸道、禍害鄉裏,做了許多壞事。我和我哥看不下去,常常和他們作對,因此結下了不小的仇恨。隻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收斂了許多”
薛清風插嘴道:“他們很壞麼,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好麼?”
倪雨萱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你自己又不會武功,怎麼教訓人家?是去給人家教訓麼?”
說完“咯咯、嗬嗬”的嬌笑不止,引的薛清風大聲辯白。
兩人頓時就在這湖邊鬥嘴打鬧了起來。
過了一陣子,兩人似乎累了,坐在石頭上,隻聽倪雨萱續道:
“二叔為了當莫家堡的堡主,總是和爹爹過不去,暗地裏幾次三番暗算爹爹,要不是爹爹機警聰明,多半都遭了他的道兒了。有一次好險,二叔偷偷在爹爹的茶水裏下了無色無味的毒藥,多虧了福爺爺醫術高明、妙手回春,爹爹這才幸免於難。事後,二叔把全部罪責都推到被他強迫的下人身上,更是一掌打死了那名下人。”
“你那二叔那麼壞,你爹爹幹嘛不把他抓起來?”薛清風聽到這裏插口道
倪雨萱道:“是啊,福爺爺也經常勸說爹爹,要他先下手為強。可是爹爹總是說:‘再怎麼樣也是親生兄弟,血濃於水,老二雖然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他無義,如果手足相殘,如何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不是叫天下武林同道看我莫家堡的笑話麼?’。說完之後福爺爺就歎息一聲,也就不再勸說了。”
說道這裏,頓了頓,續道:“前段時間,不知道二叔從哪兒請來了許多身穿青色勁裝的高手,好厲害的!爹爹說有幾人,就算是他自己,拚盡全力,也不一定穩操勝券。我想不明白,爹爹不是武林第一高手麼?怎麼打不贏那些青衣人呢?爹爹無奈之下,就去了青奕山,說是請朋友來幫忙。這都走了快一個月了,二叔越來越囂張,可是爹爹還沒有回來,我、我……”
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低,竟隱隱含著抽噎之聲,顯是十分擔心莫一航的安危。
薛清風聽了這些,此時已然覺得她二叔是全天下最壞的壞人,見她難過,頓時不知所措,“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爹爹一定會沒事的。”
“嗯,一定不會有事”倪雨萱輕應了聲,便沉默了下去。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含著粒粒晶瑩剔透的玉珠,遙遙的望著遠方,仿佛看樣了莫一航的笑臉,目光深邃,看不出表情。
薛清風識趣的沒有打擾她,靜靜地坐在她身邊,默默的陪著她。
隔了好半天
倪雨萱轉過身,望著薛清風,貝齒輕啟,“清風,你會走嗎?”
薛清風沉默半響,不知如何作答,這才想到自己此時已經是孤零零一個人……
要不要走,走去哪兒,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一個答案。暗自尋思:“席大叔生死不明,薛家村又遠隔萬裏,爹爹媽媽的大仇未報,修仙一途又不知從何入手,我能去哪兒呢?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