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倪雨萱也不催促,更不似從前入城就直奔自己常逛的店鋪,反而跟在薛清風身後,任由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隻是時而開口,解釋薛清風心裏一些不明白的東西。
兩人玩興大起,全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此時日暮西斜,薛清風踮著腳跟,努力伸長了脖子,探過頭去,想要看清人群裏嘴裏噴火的厲害人物。隻是他年紀幼小,身高力氣都不夠,又那裏看的到人家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倪雨萱拉了拉他的衣角,喊道:“清風,這都半天了,你還沒看夠?咱們去吃東西吧?你肚子不餓麼?”
“那人嘴巴裏麵能噴出火焰,好厲害呀!”薛清風回過頭來,發現倪雨萱撅著小嘴,捂著肚子,不滿的望著自己。這才發覺隻顧自己高興,竟然冷落了倪雨萱一個下午,當下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我隻顧……”
“哼”倪雨萱嬌哼一聲,道:“走吧”
薛清風知道她並未生氣,笑了小,自嘲一聲,跟了上去。
倪雨萱輕車熟路,徑直尋到一家名叫頤和樓的酒樓,熟練的和掌櫃的打過招呼,點了一大桌精致的菜肴。
“夠了,夠了”薛清風看的目瞪口呆,忙道:“就我們兩個小孩子,那裏吃得完?”
“你沒吃過,多吃點,天色也不早了,吃完我們就回去吧。”
一頓飯,談笑間,不用多少時間便已吃完。
薛清風打了個嗝,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兩人不再逗留,取來馬匹,就往回趕。
隻見夕陽如火,烈日的餘威仍在,烤的青石板路麵熱氣升騰。
之前在城中玩得高興,還不覺得,此時催馬上路,不多時人和馬便悶的透不過氣來。
此時的薛清風已不像來時那樣生疏,手中馬鞭飛揚,胯下健馬如飛。
兩人催馬急趕,不多時,倪雨萱手中馬鞭一揚,指著前方,“過了前麵那條長長的林道,便能望見家了,清風,快點!”
說完手中鞭子揮下,坐下白馬跑的更快了。
進來林道,光線突兀一暗,隻見一個身著青衣勁裝,肩上扛著一柄三尺長劍的黑臉大漢矗在林道中間,竟似有意阻攔他兩去路。
倪雨萱一瞥之下,麵容微變,招呼薛清風一聲,“別理他,繞過去。”
當下不聲不響,縱馬從那漢子右首疾馳而過。
那漢子一聲冷笑,帶著嘲弄之意,卻也沒有理會。
隻是行不過百丈,青石板道路左右分別閃出兩名同樣裝扮的漢子,四人並排站在路中間,橫著劍,攔住了去路。
薛清風、倪雨萱心知不妙,調轉馬頭,之前那麼黑臉大漢同樣扛著劍,似笑非笑的站在道路中間。
薛清風暗叫糟糕,仔細想來,自己應該沒有什麼仇家,那這幾人該是衝著倪雨萱來的才對。抬頭看了看她,雖然她微微皺著眉頭,卻並未如何驚慌,悄聲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咱們小心些。”
倪雨萱點了點頭,望著這黑臉大漢,“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攔著我們去路?”
黑臉大漢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姑娘可是莫一航的女兒?”
聽了這話,她那裏還不知道對方是專程為她而來?雖然她武功不弱,畢竟限於年紀,修為比之一流高手可就差了一些,更何況這些青衣人個個神情彪悍,看起就不像好相與之人。
對方人多,再加上薛清風又不會武功,當下心裏不免惴惴,隻希望對方聽到莫一航的名頭有所顧忌,便道:“既然你知道我爹爹的名號,還敢攔著我?不怕他事後追究麼?”
“怕,當然怕,可是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又怎麼會知道呢?再說了,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人家怕他,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黑臉大漢聽了她的話,反而笑了起來。
倪雨萱心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當下凝神戒備。隻是隱隱替薛清風擔心,於她自己,她反而不是如何害怕。
薛清風記得,這條林道直有數裏,黑臉大漢等人既然選擇此地下手,自然是有備而來,他兩就算想逃,估計也逃不出人家的手心。
於是頭腦飛快的轉了起來,苦苦思索脫身之法,隻是一時之間,又如何想得到什麼好辦法呢?
當下暗暗下定決心,“雨萱待我如此好,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不要,也決計不能讓她給歹人害了”。
就在他苦無對策、決定破釜沉舟之際,黑臉大漢大手一揮,攔路的四名青衣人頓時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