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爹莫一航在她心目中一直作為她的榜樣,宛如天神。雖然武林同道有“南帝北尊,神功相若,東聖西皇,不相上下,餘外無人可及”之說,但她從來都認為,她爹爹才是天下第一,什麼北尊東聖西皇的,統統都要靠邊站。
突然間冒出一個比她爹爹還要厲害的人物,她心裏一時無法接受,這才如此生氣。
轉念又想:“不對,看他武功招式平平,樣貌醜陋不堪入目,哪裏及的上我爹爹萬一?聽爹爹說,江湖中有一些護體神功,如‘金剛不壞神功’一般,練到極致,能夠刀劍不入,他肯定是練了某種那樣的功夫,這才不怕我的鞭子。哼,護體神功都有練功罩門,鞭子不行我就用劍,看你笨手笨腳的,如何抵擋我的劍法,至於罩門嘛,總會找到的。”
主意已定,棄了銀鞭,取劍在手,冷冷的望著青衣漢子。
她自顧己念,心底討厭這青衣漢子,因此這漢子四四方方的模樣也跟著變的醜陋起來。隻是她怒氣上頭,全然沒有顧及到自己所想是否正確,就算打敗了當前這青衣漢子,那又怎樣?人家還有三個青衣人和看起來更加厲害的黑臉大漢,好整以暇,如同看戲般端立當場呢。
薛清風旁觀,反而頭腦清醒許多,眼見倪雨萱雖然打不倒青衣人,但卻穩占上風,當下心裏升起一絲希望,苦苦尋思脫身的辦法。
其實這些人並非凡塵武林中人,而是修真界忠義閣的門人。隻是不知為何,打起了莫家堡的注意,這才來對付倪雨萱,希望要挾莫一航。
在修真界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凡進入氣之境,正真列入修仙一途的修士,不能隨意打殺凡人,或者憑借修為法術擾亂凡世的次序,否則必遭天罰,孽火纏身,輕則身死道消,重則打散魂魄永不輪回。就算孽火不重,也會遭到其他同道的追殺。
修道者在凡人眼中,永遠是高來高去、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而凡人在修道者心裏,雖然不能隨意打殺,卻也如同螻蟻般沒有絲毫地位。
因此,這幾人自以為高高在上,完全沒有把倪雨萱和薛清風放在眼裏。殊不知,天地萬法,法法自然。隻要是存在的東西,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修真界有修真界的好處,凡塵有凡塵的特點。好比凡世武林中人對招式的運用幾乎達到無與倫比的巔峰,就遠遠不是修真界那些直來直往,力量為尊的法術可以比擬的。
青衣漢子還沒進入氣之境,靈氣修為上不能碾壓倪雨萱,招式身法又和倪雨萱有好大的差距,這才造就這樣的局麵。
黑臉大漢臉上掛起了一層寒霜,冷冷地道:“你赤手空拳連人家衣角都摸不到,還不用劍?”
之前交手,青衣漢子吃了虧,雖然沒有受傷,卻必定會給幾個同門笑話,臉麵上難堪,心裏不由的升起一絲恨意。
見黑臉大漢明顯對他不滿起來,心裏暗叫:“糟糕,三閣主對我不滿,今後還有前途可言麼?”。
愣了愣,有些尷尬,臉上發燒。忙從同伴手中拿來長劍,下定決心心速戰速決。
隻是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滴。
倪雨萱身若驚鴻、劍如遊龍,圍著青衣漢子一頓急攻。忽上忽下,忽前忽後,留下道道殘影,手中利刃翻轉如飛,勢若奔雷,打的青衣漢子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不一會兒,青衣漢子全身都被倪雨萱手中長劍點了個遍。可惜這勞什子護體神功確實厲害,青衣漢子沒有受丁點傷。隻是全身的衣物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長劍拉的破破爛爛,成條狀,在風中搖搖擺擺。別說,還真有幾分丐幫大俠的風範。
薛清風笑的前仰後翻,其餘幾個青衣漢子也都忍俊不禁憋紅了臉。直氣的場中青衣漢子哇哇大叫,就是拿如同輕靈遊魚的倪雨萱沒有絲毫辦法。
黑臉大漢的臉更加黑了,大手一揮,示意其餘三人一起圍攻。
“還要不要臉了?一名壯漢打不贏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就算了,還要幾名大漢一起上麼?就算是我這樣的幼童,也替你們害臊。”
薛清風把“大漢”兩字喊的特別重,譏諷之意十分明顯。隻盼這黑臉聽了,礙於臉麵,自己親自動手,他好提出賭約:“如果黑臉也打不贏或者和倪雨萱打平,就得讓他兩離開”。
在他看來,這黑臉就算比青衣漢子利害,可也利害不到哪裏去,倪雨萱可以輕鬆應付青衣漢子,那應付這黑臉也應該問題不大,再不濟,也能保持不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