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海因與萊恩斯告辭離去。在路上,感覺遲鈍的萊恩斯猶自在不停追問海因此次兵棋推演的勝負結局。
“那場推演到底怎麼樣啊?海因。”
終於,南十字軍的軍師受不了他的嗦,給了一個正麵回答,“輸啦!”
萊恩斯反倒是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海因在兵棋推演方麵居然會輸。
“你竟然輸了……那我們南十字軍豈不是……”
“現在你明白阿曼貝特長老剛才為何要竭力安慰我了吧。”
“哼!把你打敗了,再假惺惺地安慰兩句,想不到這老家夥這麼虛偽!”萊恩斯氣憤憤地說道。
而海因卻嚴肅地反駁,“你錯了!萊恩斯,阿曼貝特館長盡力將我擊敗,正是為了讓我們意識到今後路途中的艱難險阻。倘若他明知道有擊敗我們的方法,卻故意手下留情放我一馬,那才是真正的虛偽呢,在實際的戰場上,帝國宰相夫利斯可決不會手下留情的!”
萊恩斯無言可對,隻是沮喪地低著頭,“唉,就連海因你也無計可施,我們今後該怎麼辦呢?”
海因反倒自信地一笑,“別那麼灰心,剛才阿曼貝特館長自己自己不也說了麼,戰場局勢千變萬化,很多時候並不是單純取決於軍略和戰術,而且帝國軍的行動也不可能總像兵棋推演那樣無懈可擊。正像阿曼貝特館長剛才所說,如果在戰略上處於劣勢,我們就通過政略來加以彌補。”
看到自己的軍師仍然具有那麼強大的信心,萊恩斯也就放心多了,“那樣就好啊,說起來,海因,這還是你第一次下兵棋失敗吧?”
海因淡淡一笑,“阿曼貝特館長這一次是在幫助我研究南十字軍的實際戰局,畢竟不同於平時的兵棋較量,開始局麵都相差懸殊,算不上平等對局,當然也就不能以此來評論勝負的。”
海因頓了一頓,臉上又顯出欽佩的神色來,“倒是阿曼貝特館長剛才那一番話,對我有很大的幫助,原先我僅僅想著這一次中了帝國宰相夫利斯的圈套,要盡力逃回去。然而現在同整個大陸的局勢統合起來考慮……我們南十字軍在帝國腹地,又何嚐不是對卡奧斯帝國的巨大威脅!”
“我們……還能對卡奧斯帝國構成威脅?”萊恩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南十字軍現在的戰鬥力不足原來一半,背後還有大陸帝國最強武將青龍騎士雷昂率軍緊追不舍,在這種情況下海因居然還自誇可以對卡奧斯帝國構成威脅,實在是太“自信”了。
然而,海因的神色卻極為堅毅,“沒錯,萊恩斯,這次兵棋推演的失敗反倒提醒我了,剛才我隻是一心想著要逃出去,所以阿曼貝特館長總是處在攻擊者的位置,始終占據著主動權,而我這邊則疲於奔命,盡管出盡奇謀,最終也不能逃過阿曼貝特長老的包圍圈。但是如果我們不僅僅是消極地逃跑,而是有準備、有目的地進行幾次攻擊行動,針對卡奧斯帝國的弱點,那麼我們就可以調動他們,從而創造出有利於我軍的機會來!”
萊恩斯抱著雙臂考慮了片刻,畢竟和海因相處了多年,萊恩斯對於軍略也並非一無所知,“嗯……通過主動進攻來緩解現在的劣勢麼……這好像是我們那位克瑞斯首相的一貫理論啊。”
一句話又提醒了海因,他有些羞愧地連連點頭,“對極了,如果換了克瑞斯處在這樣的局麵,他一定早就擬定出攻擊性的策略了,而不像我隻是單純考慮逃跑。唉,剛才阿曼貝特長老說我擅長於防禦戰和運動戰,又何嚐不是批評我不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