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二更合一(3 / 3)

謝稹玉:“……”

江少淩看桑慈還要一會兒出來,便掩唇低聲說事:“師弟,比試結束了,明日你,風吟春,還有沈無妄三人就要下棲鳳池了,你把沈無妄傷成那樣,多少有點不好看。”

此次比試,本以為李扶南會進前三,她連戰兩人,贏了他和梅逐,卻敗給了風吟春,風吟春極少出世,李扶南對他的戰術不熟,導致輸給了他,風吟春又輸給了謝稹玉,最後謝稹玉和沈無妄最後決戰爭魁首。

排號比試拚實力,也拚運氣。

有輸有贏是尋常事,江少淩沒什麼遺憾,自己師弟魁首呢!

就是對於接下來他們一起入棲鳳池底一事有些許擔憂。

入池底後,會進入一片秘境碎片,到時鎮寶會現身。

至於如何現身,會遇到什麼事,是未知的。

至今無人見過青陵鎮寶。

“師弟你與風吟春不熟,又和沈無妄那樣……”

江少淩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但謝稹玉臉上沒什麼情緒變化,平靜得很,也仿佛沒聽江少淩說話,目光隻專注在前方幾乎隻能看到頭頂的桑慈身上。

江少淩扯了一下謝稹玉的大袖子,“師弟,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不想聽。”謝稹玉淡聲道。

江少淩:“……”

他氣得要翻白眼了,真是師兄難為!

但他轉念又想到一回事,這下嘴角又翹起來:“等明日你入棲鳳池底下探寶一事過後,咱們該回流鳴山了吧?”

說完,江少淩就盯著謝稹玉,死死瞪著他,果然從他平靜淡然的臉上看到了那麼一點點情緒變化。

暫時姑且他認為可以稱之為羞赧。

“小慈既然說不退婚,那你們的合籍大禮就照舊是十月初七辦吧,這兩個多月你們都在青陵,流鳴山都還沒布置呢,要置辦布置的東西多得很呢!喜燭啊,喜字啊,喜被啊,嫁衣啊……”

江少淩又開始興致勃勃的嘮叨。

謝稹玉垂下了眸子,聽著江少淩的話,恍惚間,也仿佛看到了那一幅場景。

他心裏一動,彎了下唇,忽然覺得神識晃了一下,他立刻皺了下眉。

江少淩覺得回流鳴山事情本還想多嘮叨兩句,但桑慈高高興興從人群裏擠出來,江少淩便閉了嘴,臉上露出溫吞的笑容,道:“今日師兄給你們殺雞燉湯喝,補補身子!”

桑慈再也不想喝雞湯了,她撇嘴,“這附近山裏的雞都被師兄捉完了吧?”

江少淩摸了摸鼻子不答這話。

桑慈拉著謝稹玉得意說道:“鳳娘和張欽餘都輸了,我卻贏了一萬多上品靈石,都說了得賭你贏,讓他們不信我!”

謝稹玉垂頭目光專注地看她晃著芥子囊,安靜聽她說話,全然不理旁人旁物,眼中含笑。

江少淩捂眼,真是沒眼看了!

桑慈又去了問機堂領取了築基境比試第一的獎勵,摸著鼓鼓囊囊的芥子囊很是愉悅。

她大手一揮,玉簡邀了林鳳娘一行人,一同夜遊陵水城。

江少淩本也想順便喊上楚慎李扶南陸元英幾人,但轉念一想沈無妄同為問劍宗弟子還被自己師弟捅了,便歇了這心思。

陵水城吃喝玩樂的地方都不缺,一行人去東樓吃了頓大餐,又去了最大的湯泉館泡了個湯,才在快子時的時候回了青陵舍館。

張欽餘輸給了桑慈,多少有點鬱悶,晚上拉著祝緋和景明多喝了點酒,林鳳娘又是個姑娘,所以愛操心的江少淩自覺負責將他們幾個送回去。

桑慈吃飯時沒喝酒,但泡湯泉時,喝了點兒他們那兒的米酒。

那米酒甜甜的,她就很喜歡,一不小心多喝了點。

站在一朵蓮上時就歪倒在謝稹玉懷裏了,等到舍館時,她戳了戳謝稹玉的手臂,道:“你先下去。”

謝稹玉不明所以,歪頭看她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便知她是喝醉了。

最好還是要聽醉鬼的話,否則會有麻煩。

謝稹玉跳下一朵蓮,隨即就要轉身準備接桑慈,卻沒想到他剛站穩,背上卻一沉,他趕忙反手托住。

桑慈呼出的熱氣帶著酒氣,灼熱的,全呼進了他脖頸裏、耳後。

謝稹玉耳後敏感,那裏的皮膚被她一下吹紅了,他垂下了頭,想微微偏頭避開些,但桑慈半醉未醒的,仿佛能意識到他在躲,立刻就不滿地追了過去,兩隻手都抱住他脖子。

他無奈。

低頭時,謝稹玉看到小藤從桑慈袖子裏也醉醺醺地搖晃著,心道真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小妖寵,他用一隻手托住桑慈,伸手將小藤從她袖子裏帶出來,放到花叢裏去。

彎腰時,桑慈的臉順勢貼得更近了一些,她柔軟溫熱的唇一下貼到了他耳後根處,還蹭了蹭。

謝稹玉動作一僵,感覺那裏快燒起來了,心跳很快,與之而來的是神識的再次一晃,心裏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惡欲。

他皺了下眉,垂下眼睛,穩穩當當雙手托著桑慈往屋裏去。

開了門進去,順手又將門關上,走到床邊,將她放下來。

原先就是泡好湯泉回來的,如今自然不必再梳洗,謝稹玉沒敢脫她衣服,因為她今日穿的也是一條齊胸襦裙,他直接拉過被子替她蓋上。

做好這一切,謝稹玉看她一眼,準備回自己那兒。

但桑慈像是掐準了時機一樣,剛剛還安安靜靜的,這會兒從被褥裏伸出手來,握住了謝稹玉的手。

她的手也是柔軟溫熱的,掌心的薄繭磨蹭到謝稹玉的手背,麻麻癢癢。

謝稹玉的呼吸快了一些,眉頭又皺了一下,神識再次晃了一下,一些本不該冒出來的惡欲叫囂著似要跑出來。

他想起來沈無妄最後使出的那一道帶著邪氣的劍訣。

那道劍意是被他硬接下了的。

這道劍意再加上體內桑慈留下的與他交纏的靈根氣息。

謝稹玉呼吸又急促了一些。

正想著,見桑慈睜開了眼睛,便以最平靜的語氣道:“今夜我不能留在這裏。”

桑慈沒有真的醉,隻是腦子昏昏沉沉的,她聽了這話,皺眉瞪他,哼聲道:“誰要你留下了?”

她本是氣勢十足的語氣,奈何喝了酒後嗓音便氣勢全無了。

謝稹玉低頭看了一眼她牢牢握住自己的手。

他眉頭皺緊了伸手打算掰開她的手,沒想到桑慈和他使勁,幹脆兩隻手都握住他的手。

“你走吧!”她嘴裏氣呼呼道。

由於動作幅度有些大,衣衫袒開了些,入眼便是肩頭一片雪白。

謝稹玉:“……”

他轉頭避開了視線,垂著眼睛安靜了會兒,“我不走,你鬆開。”

桑慈狐疑地半睜著眼看他,費力分辨著他說的話。

謝稹玉重複:“我不走,你鬆開。”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喑啞了。

桑慈緩慢眨了眨眼,乖巧地收回了手。

等她一收回手,謝稹玉就伸手將她衣服收攏好,將她兩隻手捉住放回被子裏。

他知道桑慈喝醉了酒不會鬧騰,挺乖的,除非像上次一樣做噩夢,會哭會說夢話。

他坐在床沿口,沒再出聲,他怕心有雜念惡欲的自己會顯得太過狼狽。

那已經不單單是身體會有什麼變化。

謝稹玉一直用靈力壓製著那道劍意殘留的影響,穩住心智。

後來桑慈睡了過去,睡得安穩,沒在夢裏哭,謝稹玉一直沒看她,閉著眼坐在床沿調息,修靜心咒。

他猶豫過要不要走,但想到她要是醒來見他不在一定會生氣,又或許是因為本來就不想走,便沒走。

隻是,他今夜不想點燈。

到半夜的時候,外麵下了雨。

雨聲淅淅瀝瀝的,清晰入耳,窗沒關,有雨水飄進來。

桑慈是忽然醒來的,睜開眼看到床邊有一坨黑影,屋子裏沒有一絲光亮,嚇了一跳。

她現在沒法置身太過漆黑的地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熟悉的氣息令她意識到床邊坐的人是謝稹玉。

剛醒來她的聲音有些慵懶,帶著些埋怨,“你怎麼還在這兒?為什麼不點燈啊?”

黑暗裏,謝稹玉忽然轉頭看了過來。

桑慈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他氣息有些不太對,便伸手去牽他衣袖。

“謝稹玉……”

謝稹玉嗯了一聲,卻不說話。

桑慈皺眉,總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外麵雨大了一點,她看了一眼窗那邊,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還是指揮他:“你去把窗關一下,再點一下燈。”

謝稹玉站了起來,朝窗戶那邊走。

他在窗邊站了會兒,冰涼的雨水拍打在他臉上、身上,他低聲說:“小慈,我回隔壁了。”

桑慈覺得他奇怪極了,正要說話,見他真的轉身朝門口走,一下掀開被子赤著腳追上去。

“你怎麼了……”

她的手握住謝稹玉手臂時,便被那灼熱的溫度驚到。

抬頭正想問他怎麼了,便被他反手一扯,抱進懷裏,他彎下腰來,臉埋進了她脖頸裏。

他在窗邊淋過雨,臉上帶著雨水的涼意,當冰涼的被雨浸濕了的絲綢衣服裹住她、柔軟的唇瓣貼上來時,刺激得桑慈顫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