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陸庭深略顯蒼白的臉色猛地一沉:“出去!”
韓幸一臉懵逼的瞪大了眼睛:“啊?”
陸庭深一記刀子眼甩過去,周圍的氣壓瞬間就低了好幾個度:“滾!”
韓幸知道陸庭深這是怒了,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第一時間退了出去:“好的深哥,沒問題深哥!”
他向來就不敢惹陸庭深,更何況還是盛怒中的陸庭深!
陸庭深眉頭緊皺。
昨晚!
又是昨晚!
他們這是跟昨晚過不去了,非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
餘光瞥見桌上的飯盒,明明不想吃,空空如也的肚子卻發出了抗議聲,他遲疑了一下也隻好拿起筷子。
他不知道這九年裏陳默發生過什麼,明明以前連廚房都沒下過,但做出來的飯菜卻很好吃,至少他很喜歡。
不!
不應該想陳默!
尤其是在吃東西的時候!
他努力的不去想陳默,不去想那些惡心的回憶,隻想著他現在很餓,手裏的飯菜很香很好吃,他要多吃點才行。
他拚命的往嘴裏塞著食物,拚命的往下咽,眼看著飯菜被吃了一半,喉嚨裏突然一癢,有什麼東西湧了上來。
他臉色一變,來不及衝進衛生間,甚至都來不及伸手捂住嘴,剛剛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的飯菜又吐了出來。
“嘔……”一口飯菜吐在他手中的飯盒裏,他連忙扔下筷子和飯盒,捂著嘴衝進了辦公室自帶的衛生間。
伴著馬桶裏嘩啦啦的衝水聲和嘴角肆意蔓延的苦澀感,他拚命想填滿的胃又空了,然後是一陣陣胃痙攣帶來的痛楚。
……
經理辦公室。
陳默驚訝的看著推門而入氣衝衝朝自己走來的韓幸:“怎麼這麼快……”
韓幸伸手一把扼住陳默的脖子:“你昨晚到底對深哥做了什麼?”
陳默的臉瞬間變白,然後又漲紅,下意識去掰韓幸的手:“我……也想知道……”
韓幸目露凶光厲聲道:“你這個壞女人,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傷害深哥的事,害他那麼生氣!”
陳默隻覺得胸臆間沉悶的難受,肺裏的空氣都被擠了出來,張著嘴想要解釋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正在氣頭上的韓幸是真恨不得把她掐死為陸庭深討個公道,所以根本就沒有手下留情,用力的掐著她。
他一邊還質問陳默:“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深哥,難道你們害的他還不夠,覺得他受的苦難還不夠多嗎?”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為什麼關鍵時刻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韓幸歇斯底裏的大吼:“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無情這麼狠?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在意你,你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
她也想對他好啊!
在這世上她最想好好對待的就是他啊!
胸腔疼的像是要爆炸開來,眼淚無聲的流下,陳默的眼神慢慢渙散,目光失去了焦距,一直掰著韓幸的手也鬆開了。
她已經沒力氣了。
看陳默麵如死灰好像真的快死了,韓幸的情緒才慢慢冷靜下來,然後用力一甩把她摔在了地上。
他不敢真的殺了她。
且不說這是個法治社會,單單陸庭深一個人的怒火他就承受不住。
脖子上的壓力沒了,大量的空氣突然不要錢似的湧入肺裏,嗆的陳默咳嗽連連反而更難受了。
她跪在地上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止不住的咳嗽:“咳咳……”
韓幸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陳默,咬牙切齒的瞪眼:“嗆死你,活該!”
陳默:“咳咳咳……”
韓幸:“報應!”
陳默:“咳咳咳咳……”
韓幸:“吵死了!”
陳默:“咳咳咳咳咳……”
韓幸:“……”
不情願的彎下腰,不情願的伸出手,最後又不情願的拍在了陳默背上,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輕不重。
陳默:“……”
剛剛不是還恨不得掐死她嗎?怎麼現在又給她拍背順氣?
這男人還真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
緩和了好一陣,又加上韓幸的幫忙,陳默才終於緩過氣來,然後抬頭表情複雜的看著韓幸。
韓幸故作凶狠的瞪了陳默一眼:“看什麼看,我可不是怕你死了,我是怕你死在這髒了我的地方!”
陳默沒說話,眼眶裏還有淚花在閃爍。
韓幸不耐煩的擺擺手:“趕緊滾,深哥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就來氣!”
陳默起身,拿過茶幾上的飯盒默默的離開了韓幸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