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你的天使撲朔迷離,天空忽明忽暗,那永恒幸福的光芒並沒有照見你的前額,遠方一片濃霧。★看最新章節請到www.**************et桑*舞*小*說*網★但你無法回去,這不是一次飯後的散步,也不是一次周末的郊遊,這是一次義無所顧的離家出走。你的心已經把你帶出來了,不可能再把你帶回去。那塵俗中的家園已經看不見了,那個家裏的歡喜和憂傷已經令你厭倦了。無家可歸,這是你半途中的寫照,你隻能投宿於桑樹下或清水邊,明早接著趕路。
7、你已走出荒島
意思說,我寧靜淡泊,如大海一樣廣遠;我順勢而為,好像大風一樣沒有止息。
人們的心是封閉的,每個人的內心都築有一麵高牆,那是他們的自我生活的領地。就像一群海盜霸占四麵環海的島嶼。自我就在這塊島嶼上任性妄為,打家劫舍,不放過過往的船隻。擺在人們麵前的利益,他們很少有不爭奪的。
自我乃是靠掠奪為生,眼前的即得利益是喂養自我的乳汁。
圍牆之內,他們小心地經營著自己,如同在荒漠上搭建一座華麗的高樓,榮譽和富貴就是那塔頂的兩顆夜明珠——引領他們人生走向的燈塔。圍牆之外的事情他們毫不關心。
自私,就是這麵牆頭的鮮花。自利,就是這麵牆之最大功能。偏見就是自我的副產品,憤怒就是圍牆受到攻伐,喜悅就是海盜滿載而歸,惡毒就是海盜的陰謀,嗬,這荒漠中的城堡,締造了一個怎樣的帝國?
唯獨你不在荒島,唯獨你沒有這麵圍牆,唯獨你不會有城堡倒塌的哀傷。所有建在沙漠中的家園都會成為廢墟,再強大的自我都會倒塌,都會死亡。拿破侖不是歐洲的霸主麼?誰能體會他在聖赫勒拿島上的哀傷?那個他的建在整個歐洲的帝國哪裏去了?全世界隻聽見沙漠之牆瞬息崩潰的巨響。
但你擁有海洋和世界。
想把一切抓於手中的,必然失去。世界是共享的,你不用修建海盜的圍牆和自我的城堡,因為你已經沒有自我,沒有它的家。你是一朵被放逐天際的雲彩,流浪是你的宿命。當你已習慣浪子的生涯,你就以四海為家。一個更廣大的家園,沒有疲累,沒有漂泊感,大海就是你戲水的池塘,五嶽就是你手中的積木,日月就是你微笑的眼神,狂風就是你的鼻息,河流就是你的血液。放棄一個小“我”,你將收獲一個大“我”,你就是整個世界,世界就是你。此為與“道”合一之妙諦所在。
你寧靜淡泊,就像大海一樣廣遠,你順勢而為,如大風一樣不止息。莊子在《逍遙遊》中講大鵬“背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其真諦在此。既如此,你還有什麼辦不成的事呢?順勢而為,借力打力,巧妙得令人難以置信,不像人力所為,他們隻當你憑借偶然的機緣完成事情。
你的視野將無限廣闊,因為已沒有事物阻擋你的認知力,人們隻看到幾裏的範圍,而你看到了空間的極限;人們隻看到現在,而你看到過去和未來。人們用有限的邏輯推斷事理,而你用無限的意識觸摸世界。你正在看到許多人們看不到的事件發生,你正在看到過去是怎樣一步步變成現在的,也看到未來怎樣一步步地被現在促成。人們想要感觸你的心,但他們找不到,他隻感到你的心掠過事相如流星掠過夜空,來無蹤去無影。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尾。
孔子在拜見老子之後,對門徒說:“鳥,我知道能飛;魚,我知道能遊;野獸,我知道能奔跑;但鳥飛有方向,魚遊有路線,野獸奔跑將留下痕跡。隻有龍我不知道,據說,龍可乘雲而上天。而如今見老子,他猶如乘雲飛天的龍一般。”
人們將讀不懂你,就像孔子讀不懂老子一樣。因為你的靈魂是自由的,不被時間限製,也不被空間限製;你的心遨遊世界但無跡可循,從不駐足於某個地方。人們慣用打量城堡的目光打量你。而你是一條意識的河流,不是城堡。
8、打開神性之門,即永恒的誕生
《老子》第二十一章中說:“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竊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意思說,道這個東西,沒有固定的形體。它是那樣之恍恍惚惚嗬,恍惚之中卻有形象;它是那樣的惚惚恍恍嗬,惚恍之中卻有實物。它是那樣的深遠暗昧嗬,暗昧中卻蘊藏著極細微的精氣,非常真實,又非常可靠。
就這樣,你一直走到虛空的終極,又一扇門向你打開。虛空的終極不是虛空。萬物將重新回到你身邊,這就是老子所說:“反者,道之動”的道理。
又一扇門向你打開——這道門不是在天涯海角,它在你內心。你向虛空的旅行。不是走遍中國,走遍世界,而是走遍你自己。虛空之途就是趨向內在的向度,那扇門在你內在最幽深的地方向你敞開。從你出發,到回到你自己,這是一個遙遠的路程。
有一次,丙癸的妻子和兒子有一次遠足,他感到孤獨,他端來一麵鏡子,放在沙發的對麵,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那個人也看著他。漸漸地,他不再覺得孤單,感覺鏡裏的自己非常真實。他相信他的存在,並與他作無言的交流,感覺比妻子和兒子在一起時更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