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防盜門發出吱吱嘎嘎難聽的金屬聲,我搖晃著鑰匙,費了好大勁才打開了這門,門都沒有關好,就迫不及待地走進了房間。
我打開了客廳的燈,習慣性的喊了一句:“寶貝,猜猜誰回來了?”
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回音。往常這個時候,正在逛淘寶的靜怡一定會撲過來讓我抱在懷裏,但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任何反應。
我感覺有點奇怪,就試探性又問了句:
“靜怡?”
還是沒有回音。
難道她出去了?不應該啊。
客廳的燈光有些昏暗,我借著燈光看了看放在角落的餐桌,上麵竟然空空如也,隻放著一套整齊的茶具。另外一邊的小桌子上的電飯鍋和微波爐也是黑著燈,屋子裏也聞不到任何飯菜的香氣。這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每次當我說我要回來的時候,靜怡總會為我準備好我最愛吃的鬆江魚,但今天竟然連飯都沒做。
難道是她出去還沒有回來?還是有什麼驚喜等著我?
這麼晚了,靜怡不在家會去哪呢?她可是沒有什麼夜生活的啊。
而且她如果有什麼特殊的事不回家或者回到父母那裏,應該是會給我發個短信告知我一聲或者打個電話的。我掏出手機,上麵沒有任何的未讀短信或未接來電。
就在這時,我朝臥室望去,看見臥室的門是虛掩著,靜怡平時睡覺也是沒有關臥室門的習慣的,因為這棟老樓被新建的高層給擋住,臥室背陰,采光本來就不好,關上門之後即使是大白天臥室裏也是陰暗一片。居民多次投訴上訪,也無濟於事,畢竟已經高樓大廈已經建成,總不能因為這些呼聲就直接拆除。
為什麼臥室門怎麼會虛掩著的,刮風了?
我穿好了拖鞋,緩緩向臥室走去。
我輕輕推開了臥室門,臥室裏的窗簾已經拉上,殷紅色的窗簾被路燈映照出詭異的顏色,燈光從窗簾的晶片反射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炙熱的目光注視著我。黑漆漆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使得客廳昏暗的燈光頓時肆無忌憚的闖入了臥室。
我依稀能看到床上的被子並不是蓋好的,隻是虛掩著搭在床邊,靜怡是個非常愛整潔的女孩,即使工作再忙,每次出門前床上的被子枕頭必須疊的整整齊齊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連我的衣服臨走之前,她都要仔細幫我整理好。
被子蜷縮著,枕頭也沒放整齊。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看起來好像一個皺巴巴的蝶蛹蜷縮在黑洞洞的房間之中,但又更像是一張老太婆的臉在瞪著我。
應該沒有錯,嬰兒一樣蜷縮著,這是靜怡一貫的睡姿。難道靜怡早已經回來了?可能是因為她太困了,本來想在床上躺一會兒等我,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而已吧。
靜怡雖然沒有夜生活但並不代表她不是夜貓子,她經常會在大晚上趕寫材料,或者熬夜看韓劇看得淚流滿麵,再強迫我起床去給她買夜宵。往往就算是躺在床上我倆也會東拉西扯到到深夜也毫無倦意,靜怡就像是個很活潑的孩子,要想大晚上的讓她趕緊睡覺得使出哄小孩的耐性來。
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呢?
“嘻嘻,靜怡?今天怎麼睡這麼早?”我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床上的人沒反應。我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對勁,但感覺可能還是自己多想了,畢竟已經了昨晚那件事後,自己變得神經特別敏感,對什麼都疑神疑鬼的。靜怡一定是太累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打擾她了。
我上前邁了兩步,來到床邊,這才發現原來是我多慮了,果然是靜怡,因為她戴著我送她的頭上還帶著那個我送她的HelloKitty發夾。我走到靜怡的身邊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光正好能波及到姐姐腰部的位置,也就是說照清楚了一大片被子。隻不過靜怡的臉根本看不清,即便是我有點適應屋裏的黑暗光線後,還是有點看不清。
靜怡的頭發好像很亂,亂七八糟的散在臉上,像是一團大海藻。她還習慣將腦袋一半埋在被子裏,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
“寶貝,我回來了。”我又低聲呢噥一句,靜怡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靜怡睡的可真死,我望著她的樣子,心裏還有些愛憐,一個女孩子每天也拚命加班工作,也蠻辛苦的,我把背包放在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又撫了撫她的長發。
頭發有些濕潤,但卻散發著我熟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