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九十年代初,那個人均月收入不到一百元的時期,而且像酣縣農村這種偏遠地區,高家兩口子一年下來刨淨吃穿住用,能攢下五百元就算是燒高香。
五千這個天文數字,肯定是讓高遠山嚴辭反對這門親事,既然高峰自己做了糊塗事,大不了被人家告個流氓罪,讓兒子去蹲幾年監獄。
高遠山本身沒啥文化,也無所謂什麼麵子,而有的賬卻能算得清。在他看來像高峰這種整日瞎混的二流子,給他十年也賺不來五千塊,倒不如去蹲大獄好好反省。
母親楊喜春不停從中打圓場,說自家東拚西湊最多能拿三千出來,但商量一早上對方硬是沒鬆口,彩禮一分都不能少,實在不行就用高家後山上的祖宅來抵。
這下可算是把高遠山徹底惹惱了,老爺子直接抄起擀麵杖,當著街坊的麵把胡家兄妹二人趕了出去,還放出狠話,大不了叫高峰去坐牢。
雞飛狗跳之下,高峰這小子哪肯罷休,一心護著胡彩彩不說,還說了一大堆忤逆之言,要是家裏湊不齊彩禮,以後就不認他這個爹。
“這是攤上啥烏七八糟的?”高峰坐在樹下長歎兩聲,心中一團亂麻不知如何理清。
按理說,胡彩彩如此著急火燎跑來鬧事,十有八九是想給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但胡彩彩和她表哥的態度卻實在有些捉摸不透,就當真不怕高遠山徹底翻臉?
整個晌午,高峰隻能是坐得雙腿直發麻,肚子也開始打鼓。正愁自個兒下午飯咋解決,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呼喊。
“個兔崽子,你倒是挺悠閑,咋跑這兒來貓著?”
打眼看去,一個滿頭染成金色中年人正指著自己,臉色並不是多好。
“哦,是大舅哥啊!”高峰脫口而出,這家夥在自己的記憶裏可謂格外清晰。
袁成才,便是胡彩彩的表哥,但除了這個身份之外,他也同樣是村頭不學無術的混混。從高峰初中畢業之後,二人就時常夥在一起,自己之前的滿身臭毛病大半是這家夥帶的。
“打住,現在甭急著叫,等你和彩彩正式結了婚再來套近乎。”袁成才一副輕蔑的眼神,點燃一支紅河,壓低聲音接著問道:“咋樣啊?你家那死老爹還不鬆口?”
高峰愣了一下,心頭疑惑忽然消除了幾分。甭管胡彩彩怎麼著急,他表哥不一定著急啊,眼前這貨必然是想合著夥的想多訛點彩禮,說不定整件事情就是他出的主意。
“成才哥,您先別急,事情慢慢商量。我爸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真能給我押到派出所去,萬一弄進去關幾年,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這話說完,袁成才一臉的冷笑,罵罵咧咧走開之前,還撂下句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想法子,錢是死的人是活的。”WwWx520xs.com
這話在常人聽來沒什麼,但高峰是了解袁成才的,他知道這家夥背後有些放高利貸的門道,如今這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實在不行可以找他‘幫忙’。
好一通連環計,明知高遠山不可能抵押祖宅,這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看著眼前人慢慢走遠,高峰眯著眼壞笑一聲,一個計劃忽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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