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那麼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好歹妙手是我的朋友,他那裏最不缺的就是毒藥。”唐傾笑意連連,不過話鋒一轉,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大約幾日能完成?”
“這裏到這裏的路途大約有三十裏地,期間草木眾多,也有可能藏有猛獸,最早得一日,最晚應該不過兩日。”
白子敬處事想來細心,所以認真思索了半刻才回答唐傾的問題,對於她剛剛那算是半開玩笑的話,也隻是微笑搖了搖頭,再沒有多問什麼,單憑能讓以孤傲出名的妙手成為她的心腹,這份手段,就不容人小覷。
“那好,就定兩日,告訴手下士兵這兩日不要與他們有什麼正麵衝突,養精蓄銳,待兩日之後再一決勝負!”
唐傾說完,眼裏露出一絲精光,她心裏正在算計另一件事兒,如果投毒不成功,那她就放火燒山,來個甕中捉鱉。
隻是這樣對於山上的老弱病殘來說就太過危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她是不會說出這份想法的。
白子敬當看見唐傾那神色時,總覺得她還有什麼後話沒說完,不過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索性閉了嘴。
此時就剩等著投毒成功或是不成功的信兒了,唐傾倒是一身輕鬆,直接回到自己和白子涵的營帳裏。
她站在門口看著披著虎皮的簡易床榻上的白子涵,剛剛那抹興奮瞬間就消失了。
床上的白子涵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臉頰此刻蒼白的有些透明,那雙一直帶著玩世不恭笑意的勾人桃花眼此刻深深的閉著,那雙薄唇緊抿著,沒有絲毫的血色。
唐傾歎了口氣,以前的她無論遇到多麼難以解決的事兒也沒有如這幾日這麼惆悵過。
她慢慢走到床榻前,即使心裏知道白子涵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但她仍舊小心翼翼的坐下,那樣子仿佛怕把他吵醒一般。
即使白子涵白皙的臉頰上一塊塊青青紫紫的,但是卻絲毫沒有減少他的魅力,反倒透著病態的美,讓人忍不住去憐惜。
唐傾猶豫一刻,伸出手覆在白子涵纏滿繃帶的左手上,十分的小心,過了許久才幽幽的問出口,“你怎麼那麼傻?”
她於他也隻不過是一塊踏腳石,她本以為即使有情義,也隻不過是因為她還被需要,可是一次次他奮不顧身的護在她身側時,她有些動搖了,這份情誼,到底是真是假?
“阿傾……”白子涵輕輕溢出兩個字,唐傾聞聲手微微一顫,碰到了白子涵受傷的手,昏迷中的他蹙了一下眉頭,唐傾急忙收回手。
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剛剛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有些惶恐,急忙起身走了出去,她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
哪知唐傾剛剛出去,床上的白子涵就慢慢的睜眼了眼睛,隨即便閉上了,速度之快讓人看不清他裏的神色。
唐傾再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直接和衣靠在白子涵的身邊就那麼睡了。
因為快入冬了,所以整個帳子被圍的十分的嚴實,即使太陽升起來了,帳子內還是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