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別哭。”他動了動手指,像是想給我擦眼淚,卻隻能力不從心的苦笑,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滿眼怒火,“你的臉怎麼了?”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被顧遠打的,委屈的說:“顧遠打的。”
賀天賜頓時暴怒:“他居然敢打你!小兔子,你別怕,等我出院了,我把他打個半死給你出氣!”
我強忍著嚎啕大哭的欲望,慢慢的搖頭:“不用了,我跟他完了。”
賀天賜怔了怔:“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等我稍微好些了,我們就去把證辦了。顧遠那邊我去解釋,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應該可以接受的。”
“不用了。”我哀慟的搖頭,已經不需要了。
顧遠他不配。
我曾以為他是真的被我一片癡情打動了,可是現在想想,他應該隻是被我的錢打動了,知道我嫁了人,他就想著最後再撈一筆錢。
我是有多瞎,才會愛上一個人渣!
賀天賜抿了抿唇,片刻,低低地說:“小兔子,對不起,是我太任性自私,害你被甩,我……”
我抬手輕輕捂住他的嘴:“不關你事,我反而應該向你說聲謝謝,讓我看清了他的本質。”
賀天賜的眼神無措又慌張:“小兔子……”
“那個離婚協議書,我撕了。”我側身在床邊坐下,“不離婚了,我要對你負責。”
我說完前一句話時,賀天賜眼睛一亮,喜悅油然而生,可我說了我對他負責之後,他的眉眼霎時冷了下來。
“不用了,手術很成功,我的腿保住了,除了不能動武,不能劇烈運動之外,跟正常人沒多大區別。”
他從沒這麼冷眉冷眼的拒絕過我,我心裏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慌亂,敏感的察覺到,我好像要失去什麼了。
“天賜,我是認真的,我真的不離婚了。”我連忙搖頭解釋,一搖頭,腦袋就疼的快要炸開似的。
賀天賜淡漠地扯了扯唇:“我說,不需要。”
“可是……可是……”我越發慌亂,語無倫次,半晌才憋出來一句,“去年我撞傷你,你都叫我負責的。”
“此一時,彼一時。”他漠然笑了,眯了眯眼睛,“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傷還沒好,安心休養吧,別再來了。”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他,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疾言厲色的對待我,也沒有這麼不近人情的趕我走,更沒有這麼不容反抗的拒絕我。
一晚之間,對我千依百順、萬般寵溺的賀天賜,不再寵我了。
“天賜,你別這樣,我真的是認真的!”
我急得直掉眼淚,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可他卻一動不動,壓根不搭理我。
我又不敢大幅度動他,嗚嗚咽咽的壓著哭聲,可他卻恍若未聞,好像刹那間變成了聾子。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一出門,我就蹲在牆角,抱著膝蓋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我爸默默地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小兔子,這次你是真把天賜傷慘了。”幹媽不知何時來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孩子,唉!別哭了,還傷著呢,跟你爸回家養傷去吧。”
所以說,賀天賜對我,就像我對顧遠那樣,從前死心塌地的迷戀,卻在刹那間頓悟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