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玢道:“當然,你是我的寶貝,我會將我所學都教授給你的。”說著,在阿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阿光高興極了,說:“我跟他們說我姆媽在那裏讀書他們還不信!”

陳怡玢附和道:“怎麼能不信呢?”

阿光憂愁:“是啊,怎麼能讓他們相信呢?”

陳怡玢想了想,從隨身的包裏找出一枚很小的校徽,在康頓讀書的時候發過很多枚,有時候隨手扔進包裏,這下正好送給阿光,說:“這是康頓大學的校徽,隻有在那裏讀書學習過的人才有,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也好好學習哦!”

阿光挺了挺腰板,卻將小肚子挺了出來,認真的小模樣看著陳怡玢將校徽別到他胸前的衣服上,高興得滿屋子跑,大聲喊:“哦哦,我也要上康頓大學咯!”睡覺的時候都不舍得脫衣服,陸老太太好不容易勸說他脫下了,阿光還將衣服擺在自己的枕頭邊,這種小舉動看得陸老太太直發酸。

陳怡玢在家裏的幫助下,很快搬了家,新房子其實在快畢業的時候就寫信托二哥幫忙找了,當時她的要求是不用她再改動,獨門的小別墅就行。

結果二哥在他家附近找到了一棟,其實說是找到不如說是上門硬買的,本來是粵豐銀行的創始人朱勇和建起來給他的兒子朱伯逸的,結果沒多久朱勇和就搬到了杭州居住,他自己的那棟房子和兒子的那棟都沒有人居住,這種情況下,二哥帶著錢硬是上門跟朱伯逸買下了他那棟房子。

朱伯逸本來不樂意,但是耐不住二哥硬留下錢要買,後來他想著自己也難得來住幾次,就還是將房子賣給了二哥。

陳怡玢回來沒幾天就去看了這棟房子,上輩子她在二哥的幫助下也是在這附近住下的,不過當時買不到現成的,隻得自己蓋了一棟,麵積不太大,位置也不太好,現在她買這棟正是這裏位置最好的一棟,想想也是,大名鼎鼎的粵豐銀行朱家在銀行家圈子裏也是元老級人物,朱家實力十分之雄厚,兄弟之間還很和睦,所以一直很興盛的。

這棟房子是時下流行的意大利風格的洋房,白色的牆麵外有著一個弧形的露台,旁邊還有一座陽光房和六麵窗戶的筒形樓體,陽光好的日子,在那間布滿了窗戶的房間裏看書想必是十分美好的。

朱伯逸因為一直久居杭州,在這裏的藏書就沒有動,想著陳怡玢也不著急住進來,鑰匙也沒有交接,等陳怡玢要搬家那兩天,朱家就派人特意將藏書搬到另一棟別墅裏,別墅裏專門又開辟一個房間放朱伯逸的收藏書和字畫,十分愛惜的樣子。

等陳怡玢搬進來,特意上門表達感謝,管家知道她的來意趕緊上樓去請朱伯逸。陳怡玢其實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先生,雖然上輩子他們也算是鄰居,但是朱伯逸據說身體不適很好,常年在療養,後來在其父去世之後,更是舉家搬到了杭州。

後來的朱伯逸雖然繼承了父親在粵豐銀行的全部股份,也是一位聲名赫赫的人物,但是他在曆史書裏出名的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收藏,朱伯逸酷愛收藏,據說後來的平城國立圖書館建立的時候,是朱伯逸捐出了他一部分的藏書才讓圖書館有鎮館的藏書,再後來的事因為她也去了南港,所以就不太了解了。

正想著朱伯逸這些事的時候,他就在管家的陪伴之下下樓了,陳怡玢以為會看到一位十分病弱的人,結果他本人說不上是瘦弱的,他個子很高,寬肩膀,家常穿了一件襯衫和西裝褲,襯衫領子沒有扣到頂,戴著一副眼睛,嘴角掛著笑容,看起來是一位十分親切的人。

唯一讓人感覺到他身體可能真的不太好的是在別人都穿短袖的時候,他還穿著一件長袖,並且他的皮膚很白,正因如此,戴著眼鏡、嘴角含笑的朱伯逸看起來不像是一位銀行家,反倒像是一位溫和的大學教授。

他微笑著跟陳怡玢打招呼,陳怡玢趕緊表達了來意,並且向他道了謝。朱伯逸溫和的道:“那棟房子本來我也不太住了,自從我的妻子去世,就越發的不想在那裏住,怕睹物思人,賣給你也是好的,希望你好好珍惜那裏的一草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