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無論是劉翔自己臨時決定還是教練早有安排,都是對的!總不能讓一個傷痛不堪的生命為一個沉重的背負而去拚命!那就徹底違背了“奧運會是人類遊戲”的本質。有人說,劉翔不能參加比賽應該早說,幹嘛去做樣子。我認為即使是做樣子也是在無奈中選擇的一種必須,不這樣,他們一老一小師徒兩人怎樣才能向十幾億人交代?怎麼說得清楚?怎麼得到理解和包容?在奧運到來之前,網上調查不是隻有50%的人對劉翔若不能奪冠表示理解嗎!另50%又是一個多麼龐大的群體!來自這個群體的質疑、責難甚至謾罵,劉翔和他的教練該怎樣應對?
因此我說,即便是做樣子也是對的!起碼讓世人看到了一個傷痛而頑強生命的真實。
劉翔退賽後,有人在網上說,劉翔跑不了,但他應該推倒欄架走完110米,那才是偉大悲壯的精神之舉!我深感此話差矣。如果劉翔那樣幹了才叫“作秀”呢!才叫丟人現眼呢!真若那樣做,一個真實的劉翔就全完了!什麼是悲壯?悲壯是生命現象和艱難處境無設計的驟然遭遇後精神與意誌的凜然逞現,劉翔早就知道自己跑不了,再去設計一個推倒欄架走完110米,那就愚蠢到家了!
劉翔退賽了,但劉翔創造的輝煌依然與曆史同在!與他的國家同在!與奧運同在!
祝劉翔早日康複!
祝“奧運是人類共同遊戲”的文化理念在國人心中早日康複!
我還想說,劉翔即使最終腳跟骨康複不了,或者康複了也不一定還能創造什麼輝煌成績,那就不要再說“我還會回來!”而應該是他曾說過的另一句話:“110米欄不是我生活的全部”。
相信世界上有更多的羅伯斯、博爾特……的魔腿在成長著。
我非常讚賞一個理念:我們若學會了一種更好的對待體育、對待奧運的態度,我們也就有可能學會一種更好的對待世界的態度。
7
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當我從電視裏看到隻有四名運動員的伊拉克代表團高舉國旗走進鳥巢內的賽場時,當我看到全場觀眾起立為他們鼓掌喝彩時,我的眼睛濕潤了。從戰火中走來的伊拉克運動員讓人們充滿感動。這個僅有四名運動員的隊伍,經曆了怎樣的千辛萬苦才來到了北京?來到了奧運賽場?也許,他們什麼獎牌也拿不到,但他們還是來了,來了就是一個國家的象征;來了,就是一種意誌與精神的凜然。
在此之前,國際奧委會取消了伊拉克參加北京奧運會的資格,到伊拉克恢複資格時,除了田徑,所有比賽項目的選手名單提交期限已過,射箭、柔道、舉重選手全失去了機會,隻有一名短跑運動員和一名擲鐵餅運動員保留住了資格。幸虧國際賽艇聯合會還沒有把伊拉克的參賽資格轉給其他國家,所以兩名賽艇選手海德爾·諾紮德和侯賽因·傑布爾才得以參加北京奧運會。
後來,我從網上看到,伊拉克的兩名運動員竟穿著已經起球的舊T恤出現在賽場。諾紮德上岸後光著腳,襪子前頭居然破了兩個洞。他們的賽艇也是東道主從杭州提供的。而短跑女運動員多娜穿著的一雙跑鞋竟是冒著生命危險從二手市場買來的。在如此艱苦的情況下,運動員們還堅持著他們的體育夢想。
8月11日,兩名伊拉克賽艇選手參加了男子雙人雙槳賽艇預賽,雖然他們最後一組通過終點線,但是他們的表現依然贏得了人們的崇敬。諾紮德和傑布爾是巴格達一所體育大學的學生,在飽受戰火蹂躪的伊拉克,他們為備戰北京奧運會付出了巨大努力。文明之河底格裏斯河就是他們的訓練地點,如今那裏隻有軍事巡邏和宵禁,他們時常被驅逐。他們在底格裏斯河上隻能劃1700-1800米的距離,而奧運會比賽賽段長是2000米。巴格達每日的爆炸聲接連不斷,隻有在暴力襲擊特別嚴重時,他們才暫停幾天,等待危險過去,他們又再次下水。
短跑運動員多娜已兩度經曆生死。去年11月,她在巴格達市的體育場訓練時,一名狙擊手向她開了槍,子彈從她腳底穿過。訓練條件十分艱苦,多娜的教練能提供給她的全部裝備,隻有毛巾和從約旦淘來的二手運動鞋以及一隻普通塑料秒表。多娜沒有奪牌希望,甚至也沒有晉級下一輪比賽的可能,但“最重要的是我和我的祖國沒有缺席。”多娜說,“作為一名伊拉克運動員,參加奧運會、為伊拉克爭得榮譽,一直是我的夢想。為了讓全世界都看到伊拉克人的堅強和勇敢,哪怕有再多的苦、再多的危險,我都會堅持下去!”
戰火中走來的伊拉克運動員,他們沒有參賽成績,但他們有比成績更重要的體育精神;他們沒有獎牌,但他們有比獎牌更光榮的勝利。
對多娜穿舊跑鞋參賽的傷心,又一次讓我想起了父親。
父親6歲時失去他的父親,29歲的我的奶奶為躲避被賣給人販子的厄運而星夜出逃,留下6歲的父親在秦巴山給富裕人家當了七年放牛娃。直到13歲找到在鄖陽府城做女傭的我奶奶後才開始讀書。為了掙錢讀書,父親每天清晨、晚上放學後,都要到城郊5裏外的武羊鎮批發一挑白菜蘿卜,挑到城裏賣。常常賣完菜已到了上課時間,父親不得不餓著肚子飛跑好幾百米到校;周日時父親泅水到漢江對岸割龍須草,在同學家打成草鞋,然後把草鞋頂到頭上浮過江來,再在集市上把草鞋賣掉。有時,父親起大早到張府批發一籃油條作早賣。每個星期六晚上,父親都是連夜趕路,到40、50裏外的秦巴山裏割一擔柴,星期天中午便趕回城裏。天長日久,許多城裏人都認識了一個啃著豌豆麵饃、在集市上賣柴的學生……
1936年10月,鄂西北鄖陽府舉辦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運動會。在這開曆史先河的鄂西北人生命運動的盛典上,我的父親摘取了萬米長跑賽第一名的桂冠。那年父親在一所師範學校讀書。
令我始終震撼始終傷懷落淚的應該不是桂冠的本身,而是父親在萬眾歡呼“賣柴的,加油!”“賣柴的,加油!”聲中,穿著草鞋飛跑,而到達終點時,已是赤著雙腳了……
許多年我都在想,一個窮苦學生日後與體育結下的不解之緣和其一生所承受的苦難,是否就始於這生命中的第一次輝煌呢?
8
在奧運會開始之前,路透社報道德國選手丘索維金娜,為了給孩子治療白血病,26歲複出,33歲征戰北京奧運。看到報道時我就有些激動:一個偉大的運動生命和博大永恒的母愛相加,將要產生怎樣的結局?我一天天開始牽念起來,我牽念著丘,如同牽念一個自己的親人。我希望她獲勝。
女子跳馬比賽讓我屏住了呼吸,丘索維金娜獲得銀牌的表演讓整個世界動容。
這使我更加想了解她的全部。感謝今天的互聯網,它幾乎無所不知——
丘索維金娜7歲參加體操訓練,她的體操生涯,曾經成績顯赫。1991年的美國世錦賽,她代表前蘇聯隊獲得了女團和自由體操世界冠軍;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上代表獨聯體獲女團金牌;而隨後的1996年、2000年和2004年奧運會上她都是代表烏茲別克斯坦參賽。在國際體操聯合會中,有三個動作以她的名字命名(兩個高低杠,一個自由體操)。這位33歲的體操老將最擅長的就是跳馬。她之所以能夠參加個人的第五屆奧運會,正是因為她的歐洲跳馬冠軍的身份。不過這次她代表的是德國——她隸屬的第三個奧運代表團。從2001至2006年,她在世錦賽上的跳馬成績沒有出過前三名,其中2003年她曾獲得跳馬冠軍。作為女子體操賽場上罕見的年過30的老將,丘索維金娜贏得了人們的尊敬。而她尤其被人尊重的是作為一個白血病兒子的母親。為了給兒子治病籌款,丘索維金娜才以如此高齡在跳馬上不停的翻轉。
2002年,醫生診斷丘索維金娜3歲的兒子阿裏什患有白血病,由於白血病的治療費用昂貴,並不富裕的丘索維金娜和丈夫賣掉了房子和汽車,但高昂的醫療費依然壓得這個不幸的家庭喘不過氣。於是,丘堅強地選擇了複出參賽,通過獲取獎金來挽救孩子。2002年釜山亞運會,丘索維金娜以27歲的高齡複出參賽,一舉奪得跳馬和自由體操的金牌,世界為之震驚。直到有一天,烏茲別克斯坦的醫生告訴她,他們的醫療條件還不足以拯救阿裏什時,丘索維金娜知道自己不得不做決定了。
釜山亞運會上的驚豔,為丘索維金娜迎來了生命中的另一個轉機——德國體育部門向她發出了邀請。由於德國科隆醫院的白血病化療很有效果,丘索維金娜舉家來到了德國。2002年全家到德國之後,丘索維金娜依舊日以繼夜地努力訓練。
“一枚世錦賽金牌等於3000歐元的獎金,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丘索維金娜說,“如果我不參加比賽,阿裏什就活不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我根本別無選擇。”訓練是為了參賽,參賽是為了賺取獎金。隻要有參賽機會,丘索維金娜總會把四個項目全都報上。當別的小選手在賽場上專攻單項時,這位媽媽級的運動員卻不得不逼著自己向全能型發展。不敢病,不敢傷,不敢退,丘索維金娜總是時刻記著這三點。憑著堅強的毅力,這位體操媽媽最終挺了過來。因為國際體操聯合會有“三年規定”,丘索維金娜在2006年才穿上了德國體操隊的戰袍。而在今年的體操歐錦賽的跳馬項目上,這位前烏茲別克斯坦的功勳運動員為德國拿到了23年來的首枚金牌。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這是丘索維金娜代表德國參加的第一屆奧運會,身著德國隊服,丘索維金娜成為曆史上參加五屆奧運會的第一人。“現在德國就是我的家,語言也沒問題了。它給了我這麼多,我一定要為它做些什麼。”丘說。
這位被德國媒體稱作“體操奶奶”的年輕女子,在北京奧運會上,與小自己近20歲的對手們同場競技,在她第一次參加世界大賽的時候,她們中的很多人甚至都還沒出生。但是,她成功了!來之不易的一枚奧運銀牌,是一個母親金子般的心。如今,這位偉大的母親,終於從病魔手中救回了自己的孩子。三年前,阿裏什的病情就開始漸漸穩定,現在除了定期的血檢外,他已經很少上醫院了。丘索維金娜說:“而今孩子好了,我參賽不再是為了獎金,而是真的喜歡這項運動。”
8月21日,李寧基金會成員送給丘索維金娜一套中國體操隊隊服。在北大的李寧08接待中心,著名體操奧運冠軍李寧,代表李寧基金會向丘索維金娜捐贈了2萬歐元,用以她兒子的白血病康複治療。李寧在捐贈後問丘索維金娜:“你真是一個傳奇,我們曾經一起參加巴塞羅那奧運會,那是16年前。你會不會參加下屆倫敦奧運會?”丘索維金娜認真地說,她已經考慮參加倫敦奧運會了,而且可能性非常大。談到下屆奧運會時她說:“到那時候我將37歲。我熱愛體操運動,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如果有機會,我會實現自己的第6次奧運夢想。”她又說,“我並沒有感覺自己已經33歲了,我感覺我還是18歲!”
每個人都有日常生活的艱辛困苦,對於丘索維金娜尤其如此,但對體操和兒子兩重的生命之愛,成就了一個女人最美麗的神話。
與丘索維金娜相似的體育生命還有宮澤崇史。不同的是丘是為了拯救兒子的生命,而宮澤是為了救母,大孝子宮澤在奧運會上成為人們普遍的尊敬。
宮澤崇史生長於一個單親家庭,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的父親因病去世,他因此由母親一手帶大。七年前,宮澤崇史57歲的母親因為腎病生命垂危,醫生宣布:“除了換腎,沒有任何別的治療方法。”宮澤二話不說,立刻決定捐腎挽救母親,他安慰自己的媽媽說:“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會影響我的運動生涯。”
但殘酷的現實出現在宮澤手術後的三四個月,宮澤崇史連一點輕微的運動都不能參加,身體漸漸地變弱。康複後,宮澤崇史的力量也大不如前。歸隊後,宮澤因為不能取得好的成績,被解雇。然而宮澤並沒有放棄,並在2008年的亞洲錦標賽上得到銅牌。這個佳績讓宮澤的運動生涯出現了轉機。8月9日,宮澤崇史參加男子公路自行車賽,冒著大雨宮澤第86個衝過終點,盡管他比第一個衝過終點的西班牙選手桑切斯晚了31分鍾,但他證明,即使捐出一個腎,他也能完成漫長而殘酷的245公裏比賽。
對於這個成績,宮澤感到很不滿意,“隻剩下我一個人時,很難提高自己的速度,但是我下定決心一定要騎完全程。”宮澤說。
無論是丘索維金娜,還是宮澤崇史,他們競賽的曆程都有限,但他們卻用自己美麗而頑強的體育生命,演繹了人世間精神與愛的無限。
接下來想說的這個故事,是德國舉重選手馬蒂亞斯·施泰納的柔情。8月19日晚,北京奧運會最後一枚舉重金牌產生,德國大力士施泰納在男子105公斤以上級的比賽中力挫群雄摘得金牌。感人的一幕發生在賽後的頒獎儀式上,施泰納在登上最高領獎台的一刻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一個力大無比的男子漢那一刻卻脆弱得像一個小女孩,他不停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原來施泰納背後隱藏著一個幾乎不為人知的故事,就在去年,施泰納的妻子蘇珊在一場車禍中不幸遇難。妻子生前一直支持丈夫的訓練,並鼓勵已經萌生退意的施泰納繼續堅持下去,然而不幸卻降臨在這個幸福的家庭中,妻子的去世一度讓施泰納萬念俱灰。但是,想起妻子生前對自己的鼓勵,施泰納決定堅持下去,為自己的事業,也為了自己的亡妻。
頒獎台上,施泰納一手拿著金牌一手拿著妻子照片,這畫麵震動了每一個人。德國媒體評論稱:這是本屆奧運會上最感人的時刻之一。奪冠後的施泰納說:“我的亡妻一直在我身邊,陪伴著我。比賽時我可能不怎麼想她,但比賽前一刻她還浮現在我眼前。她的照片我一直帶在身邊。我希望,她看到了我站在領獎台上的那一刻。”
還有台北隊跆拳道運動員蘇麗文,左膝韌帶首戰後就已受傷,經隊醫初步診斷,左膝十字韌帶與前副韌帶撕裂,左腳第四根腳趾骨折。但她堅決不退場,堅持參加了複活賽,複活賽第一戰倒地七次,銅牌戰倒地十一次。比賽結束,蘇麗文跪地大哭,最終由教練背下場地。看著蘇麗文撲倒再起、起而複倒,我流下了熱淚。教練李佳融淚水不止地說:“如果是我女兒,我一定不讓她比賽。”
原來,在蘇麗文準備北京奧運的訓練時,她的父親被診斷出罹患鼻咽癌,父女倆約定好,在台灣的父親要力抗癌症病魔,而遠征北京的女兒要全力爭取金牌,兩人一同奮鬥。
蘇麗文肩負著爸爸的囑托來到了奧運賽場,她希望父親從她的拚搏中獲得戰勝疾病的力量和信心。
正是為了履行對患病父親的承諾,我們目睹了一個傷痕累累的運動員奮戰到底的悲壯。
丘索維金娜、宮澤崇史、施泰納、蘇麗文……
偉大的奧運,除了讓我們享受力量和技藝的競賽之外,更讓我們看到了這個世界真愛的經典和永遠的親情!
9
2008年8月16日,國家體育場“鳥巢”,阿富汗田徑女選手穆奇亞娜·羅比娜參加女子100米預賽,成為最後一名,但全場觀眾仍為她報以熱烈的掌聲。
對於夢幻巨星菲爾普斯、博爾特這樣的體育天才給予熱烈掌聲,固然是對偉大奧運的尊重和激情,而對於最後一名選手報以熱烈掌聲,更是體育人性化的最好呈現。
然而,我想說的是我們給最後一名選手羅比娜的掌聲,並非是她的“最後一名”讓我們體顯人性,而是她代表一個國家和地區人民對奧運的參與而鼓掌。身著長衣長褲、圍嚴了頭巾的年輕美麗的羅比娜,已經讓我們感受到了她特殊的身份,而當我們了解到她參賽的背景時,我的心中其實更多的是一份心酸和悲楚。
四年前的雅典奧運會,羅比娜和17歲的柔道選手弗裏巴·拉薩耶成為阿富汗曆史上第一批參加奧運會的女運動員。那時,她對采訪她的記者是這樣說的:“我希望我能為阿富汗婦女開辟一條路。”
四年過去了,阿富汗婦女參加體育運動的熱潮並沒有因為羅比娜和拉薩耶曆史性的跨越而掀起,但至少也沒有倒退,因為羅比娜又來到了北京奧運會。在自己唯一的項目女子100米預賽前,羅比娜每天下午堅持訓練兩個小時。與其他國家運動員不同的是,她在訓練中也穿著長衣長褲,戴著麵紗,用阿富汗人的話說,這是一種對曆史和信仰的尊重。
羅比娜是銀行職員,這次原本並沒有計劃出賽,卻因原定出賽的選手突然失蹤而臨危受命,因練習不足,預賽即為最後一名,但她的精神感動了全場所有的觀眾,也感動著電視機前的我。
羅比娜參加奧運,實際上隻是作為阿富汗一個普通民眾參加比賽,這可能是北京奧運會的唯一例子。我們知道,阿富汗國情複雜,政局動蕩不安,人民極其貧窮。自美阿戰爭以來,這個國家就陷入了恐懼和不安之中。羅比娜對於北京奧運會的渴望和追求,還反映了這個地區婦女地位的落後和不公平,在阿富汗,婦女參加奧運會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最後一名”可以落在任何人頭上,但是,“羅比娜們”恐怕有時候連最後一名的資格都沒有,這才是我們深深不安和同情的緣由。
“我希望我能為阿富汗婦女開辟一條路。”這種勇氣,並不是所有運動員能具備的,因為我們看比賽,更多的隻看到運動員在爭奪獎牌,誰能想到年輕的羅比娜身上居然背負著“為阿富汗婦女開辟一條路”的崇高理想!對於羅比娜來說,參加奧運比賽,為阿富汗婦女獲得平等機會而征戰遠比獲一枚獎牌更重要。
由此我們看到,在羅比娜肩上,不僅僅是參與奧運,更多的是她對於傳統觀念和習俗的抗掙,她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參與奧運本身。或許終於有一天,在奧運賽場上,我們能夠看到阿富汗女運動員們能脫去她們的長衣長褲,摘掉麵紗,與其他國家選手一樣,穿著一條三角褲和背心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