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獨處的蕭邦,倚立在落地窗前,遠眺窗外的景致。
戀愛的次數,他數不清,但他知道自己這次應該是動了感情、動了心,眼底、心底隻有魚可人一人。
為何會如此在意她的一切?
思緒慢慢飄遠,他想到了魚可人吃東西的模樣,和她臉紅的可人模樣。
玻璃上映出他思念的神情,相隔遙遠,特別濃厚。
還有四天……
半夜,飛機抵達桃園中正機場,蕭邦提著行李搭計程車回台北,沒有先回家,他直奔魚可人的住處。
“可人呢?”
來應門的姚寧寧揉揉眼睛,“你在說什麼啊?她晚上六點就到你那裏去了,現在幾點……兩點!”終於振作精神,“該死的你,還不快回去,她還在等你啦!”
蕭邦立刻轉身下樓,等他匆匆趕回到自己居住的大廈時,終於看見了魚可人。
她——完整無缺,很好的和管理員在喝茶聊天,一點也不清楚有人正為她操心。
蕭邦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沒讓驚喜於見到他的魚可人有開口的機會,便低吼:“你在搞什麼?幾點了知不知道?”
兩句咆哮,嚇得原本神色愉悅的兩人滿臉錯愕。
魚可人臉上的表情由喜轉為無辜,捧著茶杯的她,可憐兮兮地說:“我答應今天要給你答案,是你自己不在家的。”
他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沒有預期的感人場麵,隻有多餘的擔憂,蕭邦煩躁的爬爬頭發。
他在生什麼氣啊?魚可人並沒有錯,若他跟她說明自己出國的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管理員見小倆口鬧別扭,趕忙跳出來打圓場,“呃,蕭先生,是這樣的,我本來想讓魚小姐上去等,可我怕她一個人無聊,所以才請她陪我在這裏消磨時間。你別怪她,是我的錯,聊著聊著都忘了時間。”
“張伯伯,哪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要陪你的。”反正一個人等也是等,倒不如兩個人一塊殺時間。
“魚小姐,你就別說了。”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正在犧牲自己,照亮別人嗎?
“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聽兩人在那裏一唱一和,剛下飛機的蕭邦,頭痛地出聲打斷:“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反正先把錯攬在身上就對了。
“張伯,我沒帶鑰匙,你先把備用鑰匙借我。可人,你跟我上樓!”
不容拒絕,蕭邦一拿到鑰匙,便拉著魚可人上樓。
“你去了哪裏?手機也關機。”魚可人咕噥道。
蕭邦正專心地想把鑰匙插入鎖孔,手卻顫抖地插不進去。魚可人見狀,便拿過鑰匙幫他開門。
“你怎麼了?連個門都打不開,坐飛機是不是很累?”
蕭邦的目光直直勾著她,爾後抱緊她。
“當我聽到都兩點了,你還在外麵等我,你知不知道我心髒跳得有多快?該死的,你到底曉不曉得我有多擔心你?我衝那麼快回來,怕你出事,你卻在樓下跟人聊天!可人,你還要考驗我到什麼時候?”
頭發散亂,領帶鬆開,他從不曾如此緊張一個人,連自己的形象也不顧,剛剛在管理員張伯麵前,他確信自己向來溫文儒雅的形象已成泡影。
“可人,拜托!告訴我答案,給我個痛快!”再這麼下去,他無法忍受。
兩人身體相靠,魚可人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比她還快。
她莞爾地瞧他一副上戰場赴死的英勇樣。
“你肚子餓嗎?”她提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魚——可——人——”蕭邦咬牙切齒,青筋冒出。
她笑得愈加可人,大膽地伸手纏住他的手指。
蕭邦怔了怔,由手心傳來的一股暖流,消去他的緊張不安。
這是答案嗎?
瞧著她甜美的笑容,他想,應該是了。
慢慢地,心髒跳動回複最初,他握緊她的手,眼神透著雀躍的神采,像個剛得到禮物的小孩般。
他吻了她的手背,再加重力道確定手心裏真實的存在。
就是這隻手,安撫了他的心;就是這個女人,奪走他的理性。
“我餓了,我們去便利商店吃關東煮好不好?”她提議。
蕭邦親吻她的唇,眼底漾著無盡寵愛,輕輕點頭。
他想,他永遠都會記得今天這微熱的幸福。
最近,很多人都發現魚可人愈來愈可人。
熟知內情的姚寧寧,但笑不語;心裏大概有個底的彭華箏,佯裝不知;徹底被蒙在鼓裏的的小嵐,“困惑”兩字打在臉上。
中午時間,三個感情較好的女人又湊在一塊吃飯,在一陣逼問下,小嵐才清楚原來魚可人談戀愛了。
快下班前,花店裏送來一束粉紅小雛菊,說是給魚可人小姐。
哇哇!這下可引來全辦公室內女性同胞的關注。
不過,基於女人打死也不隨便羨慕別人的小小心眼,大夥兒隔山觀花,僅以眼神詢問。
魚可人打開卡片——
親愛的寶貝!
沒多久,又來一個送花小姐,這次送來的是紅色蓬萵菊。她迅速拆開卡片——
想不想和我約會?
接著,矢車菊也送到她麵前。
想的話,記得“老地方”等你。
最後一束麥杆菊送到她手中,也應該是最後一束,因為卡片上隻有簡單的署名——
愛你的Chopin。
四種不同的花,分別來自四家不同的花店,魚可人甜蜜地望著花傻笑,看得姚寧寧猛搖頭。
那“秀色可餐”不愧是女性雜誌的總編,竟有這份天才做這種事!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浪漫啊……
看得辦公室內一票女子各個頭頂冒出戀愛的火花,悄悄發出欣羨的歎息。
約在捷運車廂內,要想順利找到心上人,可是有妙招的。
由於蕭邦的公司比魚可人的遠,所以,他們會選擇一個固定的車廂,隻要看見蕭邦在車上,魚可人便會上車;假使她還沒到,蕭邦會下車等候,等她來了再一塊搭乘。
簡單卻充滿樂趣。
今天,蕭邦提早抵達,便先下車候著,沒多久,魚可人拿著四朵花走到他身邊,笑意盈盈先向他道謝。
“喜歡就好。”摟著她的腰的手愈來愈熟練,“怎麼隻剩四朵?”還是每種都剩一朵。
“因為太大束,所以分送給同事,還有一些放在辦公室裏,帶這四朵來是來告訴你,我收到了。”魚可人笑得甜甜的。
“待會見想去哪兒?”從明天開始,他為自己排了一個禮拜的休假,多得是時間陪她逛遍大街小巷的美食專賣店。
她扁了扁嘴,“恐怕哪兒都不行,因為我得回家加班。”將四大束花一一分送同事,讓她的進度拖慢。
頓了頓,他提出最佳方案,“要不,你把工作帶到我家做?”
“會不會吵到你?”
“不。”他笑了,他可求之不得呢!
先行回家洗澡的魚可人,才開門,就看見由房內匆匆跑出來的姚寧寧。
魚可人邊喝水邊疑惑地看著她——衣衫不整,頭發亂了,臉蛋還紅得像聖女小番茄。怎麼回事?
尚來不及開口問。姚寧寧便丟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