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謙虛與驕傲(2)(2 / 2)

東漢的西域都護班超直到七十多歲高齡,朝廷才允許他退休。接替他的任尚向班超請教對治理西域的經驗,班超忠告他說:“興一利不如除一弊,生一事不如省一事……宜蕩佚簡易,寬小過,總大綱而已。”要他以簡易寬和為主。任尚覺得這是老生常談,就拋之腦後,還對人說:“我以班君當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後來不過四年,任尚因過於嚴苛急躁,失去與邊疆民族的和睦關係,導致西域各國紛紛叛漢來攻打他,任尚退到班超精心經營的疏勒根據地,靠疏勒人的保護才撿回性命,但西域的土地卻全盤丟失了。可見求大同、存小異,才能真正把握全局。班超經營西域達三十年,得到西域各民族人民的欽佩和擁戴,使漢朝揚威異域直達中亞細亞,因功拜定遠侯,正是依靠這一要領,可見這乃是英雄人物處世的方法。

在中國古代做人術中,“大智若愚”演變為一套內容極其豐富的韜光養晦之術。

樂毅率燕軍踏平齊國,田單又率齊人大破燕軍,功成名就之時,卻都是遭君王猜忌之日。那些見過大風大雨的“過來人”對老子的名言“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理解格外深刻。因而每當身處一些“特殊關係”的微妙場合,或者在麵臨生命威脅的緊要關頭,韜晦一方無不恬然淡泊,大智若愚。

商紂王荒淫無道、暴虐殘忍,一次作長夜之飲,昏醉不知晝夜,問左右之人,“盡不知也”,又問賢人箕子。箕子深知,“一國皆不知,而我獨知之,吾其危矣。”於是亦裝作昏醉,“辭以醉而不知。”

戰國四君子之一魏信陵君廣結天下豪傑,廣納天下賢才,“士以此方數千裏爭往歸之”,擁有足以與魏王抗衡的政治實力,魏王也不得不讓他三分,可是當他公然“竊符救趙”,違背魏王的意誌,解救了正遭受秦兵壓境威脅的趙國,建立巨大功勳之後,卻使魏王難以容忍,“諸侯徒聞魏公子,不聞魏王”,秦國馬上施以離間之計,促使魏王剝奪了信陵君的實權。魏王擔心信陵君威望猶在,有朝一日會東山再起,仍然視作心腹大患,信陵君為此“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女”,以降低人格的方式減輕魏王的戒懼。

韜晦之術在漢以後的所有做人術中發展最為充分,許多成大事者,在成就之前都有韜晦的曆史,那些看似胸無大誌,實際暗伏殺機的身邊人,無不以弱者的形象做出強者的舉動。

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所謂俊傑,並非專指那些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衝鋒陷陣無堅不摧的英雄,而是應當包括那些看準時局、能屈能伸的聰明者。所有的俊傑,必須具備這樣的素質,即能夠正眼看待現實,不浮躁,不虛妄,敢於直麵人生的悲歡遭際。

聖人、智者的可貴之處,在於他已經領悟到最深刻的卑微,具有無私的品質,並且放棄了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個性。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神聖的,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他奉獻,卻從未想到索取;他努力工作,卻從不為過去感到遺憾、後悔,而且永遠不索求回報。

6.低調是身價的一種高度

李嘉誠說:“保持低調,才能避免樹大招風,才能避免成為別人進攻的靶子。如果你不過分顯示自己,就不會招惹別人的敵意,別人也就無法捕捉你的虛實。”

低調做人就是用平和的心態看取世間的一切。有此心態,便能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疑,望天上雲卷雲舒。

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低調,什麼時候該退讓,是智者做人處世的良策,是值得我們所有人來借鑒的。人不論做什麼事,應罷手不幹時,就要下定決心結束,低調是體現強者身價的一種高度。月盈則虧,水盈則溢。水與月都是自然界最有道的兩種事物,連它們都不能太滿,何況人。

以退讓開始,以勝利告終,是人情關係學中不可多得的一條錦囊妙計。

春秋後期越國的名臣範蠡,他精通韜略,足智多謀,拜為大夫。勾踐三年,吳王夫差大破越軍,勾踐入吳稱臣。範蠡在吳國作了兩年人質。三年後歸國,他與文種擬定興越滅吳九術,是越國“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策劃者和組織者。為了實施滅吳戰略,實施九術之一的“美人計”,範蠡親自跋山涉水,終於在苧蘿山浣紗河訪到德才貌兼備的巾幗奇女——西施,在曆史上譜寫了西施深明大義獻身吳王,裏應外合興越滅吳的傳奇篇章。

範蠡追隨越王勾踐二十多年,苦身戮力,卒於滅吳,成就越王霸業,被尊為上將軍。他輔佐勾踐臥薪嚐膽,圖強雪恥。然而範蠡深知勾踐的為人,隻可同患難,不可共安樂,於是在舉國歡慶之時,範蠡急流勇退,攜妻帶子,秘密離開了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