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莫要笑話我了。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無心的臉頰更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道。

觀雪肅了眉眼,微微側身,“無心,我知道的。可是,我想提醒你,如果你執意小錦,可曾想過你能夠給小錦怎樣的生活?小錦是我的姐妹,我不想也不會看到她難過傷心,所以,我想告訴你,你們真的不合適。”

沉默,一時之間,沉默的氣氛籠罩。觀雪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言語,她在給無心時間想清楚,她也並沒有將話說死,或許無心和小錦之間還有的一線生機,就要看無心怎麼做了。

良久,無心憨聲輕笑,道:“謝謝觀雪小姐,無心明白了。小錦是個好女孩子,若有一天她想,請小姐代無心幫她尋一處好人家,保她一世無憂。”向觀雪深深躬身,無心強帶著笑意轉身,頓了頓腳步,他朝著操練著的士兵們走去。

看著無心的背影,觀雪歎息,終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可是她沒有辦法,這會是個最好的決定對於小錦和無心來說。沒有開始,就不要開始,否則,徹骨的疼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耐的。想到這裏,觀雪側目看向最深處的大帳,修謹的痛,便是最好的例子。

舉步走到大帳前,守帳的小兵見到觀雪,一愣,連忙施禮道:“參見觀雪小姐。”觀雪點點頭,看著密不透風的帳簾,耳邊又隱約傳來女子的嬌呼,微一皺眉,她抬步剛要上前,小兵就把她攔住,瑟瑟的道:“小姐不可!主子發話說,今日誰都不見。”

“讓開。”觀雪冷語,眸光愈厲,伸手揮開小士兵伸出阻礙的手臂,就要硬闖,小士兵見狀,隻好出手,觀雪不會武功,更是名女子,所以掙紮半天,也沒有進到帳內。

“放肆!”觀雪大怒,緊握雙拳捶向小士兵,小士兵不敢還手,卻也不放觀雪進賬,就在兩人的僵持間,隻聽得一個男聲響起:“讓她進去吧。”觀雪聞言停手,眼前的小士兵便馬上行禮道:“參見張大人。”

觀雪漠然。張岩西衝著小士兵揮揮手,小士兵就退下了。走到觀雪身前站定,張岩西看了看帳子,又看了看觀雪,方輕道:“你確定好了要見他?你準備好了?確定能接受一會兒將要看到的一切?”

觀雪舒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抬頭望向張岩西的眸子,“是。我隻是不想他再痛苦下去。我陪著他,我想陪著他。”

手心被汗浸濕,觀雪深呼吸,而後快速掀起帳簾,入鼻是一股濃濃的酒氣和糜爛氣息,觀雪快步走進帳內,一眼便看見主位上坐著的那人。他一身白衣卻早就不複純淨,衣襟上具是黃色酒漬,手中緊握酒壺,一名衣衫半褪的女子伏在他的膝頭,另一名女子上身不著寸縷正在他眼前搔首弄姿。他真的是修謹嗎?

惡心的感覺瞬間襲上,觀雪壓住不適,才明白張岩西要她準備好了的意思。她眯了眸,冷冷開口,“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兩名女子驚異,下意識的去看鍾離尚染,卻見他麵無表情的仰頭飲酒,鎮定了膽子,其中一名女子嘲諷道:“你是哪裏來的野女人……”話音未落,身子就忽然飛濺而起,倒地瞬間,五內劇痛,她吐出一口鮮血,不敢置信的望著鍾離尚染。

“滾。”薄唇輕吐字眼,鍾離尚染的眸光如野獸,厲厲懾人。兩名女子連滾帶爬的逃出大帳,一時之間,帳內隻剩下觀雪和鍾離尚染。

視線掃過這****滿室,觀雪的眼睛停在角落處的一張張薄薄信紙上,上頭依稀可見“穆聽裳”和“每日瑣事”等字樣,心中一揪,觀雪輕道:“你真的不顧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