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能這樣想?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薛妃致一直知道自己和穆聽裳的差距在哪裏,不就是身份,穆聽裳是穆家的大小姐,而自己隻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可是,這不代表她比穆聽裳付出的少,她愛鍾離尚染這個男人,不管過去了多久,她都愛。因為,在這次長達多年的見麵後,薛妃致依然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會為鍾離尚染悸動,既然如此,她就要得到自己要的。
“鍾離尚染,你不能這樣不公平。”薛妃致無助的低喃著,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他是高傲的王者,永遠俯視著自己,她每一次抬頭,看到的都是冰冷的一角,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要得到。“你不能無視我的付出,我的愛,你不可以因為穆聽裳一個女人,就懲罰所有愛你的人!”
“夠了!”鍾離尚染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怒極反笑,他微微俯下身子,盯著薛妃致淚眼朦朧的眼睛,不屑的低嗤了一聲,淡淡的說:“薛妃致,你真的不明白自己和穆聽裳真正的區別在哪裏嗎?你以為是身世,或者是愛有多少?不對,朕告訴你,這些都不是。朕愛一個人,不會去在乎這些。”
“那是什麼?”薛妃致有些膽怯的垂下眸,她忽然意識到也許這一次,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太貪心了。自己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什麼還要去貪心鍾離尚染的愛,她有預感,也許這一次,她會失去所有。
“那就是,穆聽裳比你真心。”
“不對!”薛妃致大聲反駁,從地上站起身,她抓住鍾離尚染的衣袖,哀求:“我真的是真心的愛你,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一分。”
“是嗎?”鍾離尚染冷冷的拂開薛妃致的手,“朕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說些有的沒的,現在,快點說你的籌碼,最後的籌碼,或許可以救你一命。”
“我的籌碼?嗬嗬。”她癲狂的笑起來,踮腳靠近鍾離尚染的耳際,鍾離尚染握緊拳頭才能抑製住自己不將她扔開。
魅惑的氣息噴灑在鍾離尚染的耳後,薛妃致看見他隱忍的表情,額上竟都爆出青筋,心下一涼,她含著苦澀的笑意,輕道:“好,你總說我是不夠真心嗎?這一次,我便要你看到我的真心,即墨嘉熹手裏有知道這一切秘密的人,就關押在……你去救了她,自然會知道你想知道的。至於我,你想殺,便殺吧。”
薛妃致話落,迅速離開鍾離尚染身邊,閉了閉眼,她感覺到身邊一陣勁風帶過,多年的堅持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她其實知道,她自己活不了了。她告訴了鍾離尚染,還是告訴了他,即墨嘉熹怎麼會放過自己?或許,這一次,她能,終於能夠在鍾離尚染生命裏,留下一點微薄的記憶,哪怕隻有一點點,哪怕留不了多長時間,也無憾了。
“妃致。”一聲輕喚,薛妃致的心倏地揪在了一起,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那一身的白衣,不是鍾離尚染還是誰?他還沒有走嗎?還沒有迫不及待的離開嗎?
“謝謝你,還有,朕不會讓你出事,你放心吧。”
不能說不震撼,可是這一刻,薛妃致更多的竟然是平靜,她在最後,得到了鍾離尚染的承諾,用生命換來的承諾,滿足,她該試著滿足,然後,心也不再痛了。
“叫無心馬上進宮來,還有張岩西!”
回到寢殿,鍾離尚染便立即叫小泉子去傳旨,小泉子領命,馬不停蹄的奔了出去。鍾離尚染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換了一身衣服,明黃色的龍袍映襯之下,鍾離尚染的眸亮的不可思議,隱隱有一種詭異的氣息。
很快,得到消息的兩個人,無心和張岩西便火速進宮了。看見無心眼底那一抹明顯的欲求不滿,張岩西不禁嘲笑他,無心狠狠的剜了張岩西一眼,奇跡般的沒有辯駁。也許,無心是看見了鍾離尚染的不同。他跟在鍾離尚染身邊最久,他明顯的感覺到主子這一次好像格外的認真,自從穆聽裳離世以後,他還沒有見過主子在對任何事這般的重視。
“朕要你們去找一個人,和即墨嘉熹有關。”負手而立在窗前,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張岩西和無心都感受到了此時的鍾離尚染是疲憊的。以前,他們總是理所應當的認為鍾離尚染是天生的王者,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可是,自從穆聽裳離開以後,一切都變了,鍾離尚染不再強大,他們看見他的力不從心,但是,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