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的中軍與李敢的前軍幾乎同時闖進了左賢王的大營,高不識與安稽的後軍立刻補充了他們的位置,守住大營南麵。裏麵的人若由此逃出,就地截殺。路博德與伊即靬,邢山與仆多分別從東、西兩麵向北合圍,將大營圈了起來。
營裏幾乎所有的人都像左賢王一樣躲進了帳篷,不知怎的,帳篷突然被人掀翻,有的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身首異處了。機靈點兒的抄家夥就幹,可不一定摸到自己的兵刃,別人的用起來不順手,也就將就上了。刹那間斷手殘肢和著鮮血散落滿地。相國與當戶帶著手下精銳拚死抵抗。
霍去病不知道左賢王的所在,隻看到為首的兩個家夥。不管他們是不是左賢王,他也隻能先選擇其一。他催馬向一個使狼牙棒的家夥逼近,對方也向他靠過來,二話不說,當頭就是一棒。霍去病一提韁繩,踏雪迅速躲閃,可周圍人太多,這一躲沒躲利索,踏雪的屁股被狼牙棒的尖刺劃傷,疼得又叫又跳。霍去病往回一帶韁繩,踏雪回身一聲長嘶抬起前蹄,後蹄直立。霍去病雙腿夾緊馬肚子,以免跌落馬下,同時舉起了刀。等踏雪前蹄落地時,霍去病的刀也順勢朝對方右肩砍了下來。對方側身躲避,想用狼牙棒架開大刀,可已經來不及了,這一刀還是砍在了他的手背上,將右手砍劈了,還捎帶砍斷兩根手指。這家夥“嗷”的一聲扔了狼牙棒,霍去病的刀已抵住了他的咽喉,對方隻能束手就擒。
這位使狼牙棒的就是大當戶。活捉了大當戶,霍去病再看另一位——相國。相國正與趙破奴打得難分難解,霍去病想上去幫忙,無意中抬頭一看,見前方飄著一麵杏黃色大旗,黃旗往哪兒指,匈奴人就往哪兒衝。旗下有人敲著羊皮鼓,鼓聲一起,匈奴人就衝上來。
“左賢王!”霍去病心中暗道。他看到李敢就在他前方不遠處,於是大呼道:“李敢——,擒賊先擒王,快去!”
李敢也注意到杏黃旗子和鼓聲,於是馬上會意,催馬就上。等霍去病幫趙破奴生擒了相國,杏黃旗已被李敢砍倒。霍去病來到近前,擂鼓之人也被拿下。此人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複陸支一問,是左賢王的長子。
三萬多匈奴人被五萬漢軍圍在營中狂砍,已死傷無數,剩下的不降也得降了。左賢王的三萬精銳已全軍覆沒,可始終未見左賢王的影子。敵方的指揮者不是左賢王而是王子,這讓霍去病意識到左賢王可能跑了,於是立即訊問了降者。果然,左賢王見漢軍人多,自知不是對手,就將旗鼓丟給自己的兒子,與愛妾帶五百精騎在漢軍尚未完全合圍之時衝出大營後門,向西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