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投身北洋:背靠大樹好乘涼(2 / 3)

(二)

在與白音大賚和陶克陶胡的作戰中,張作霖身先士卒,頗受士兵愛戴。同時,張作霖也不忘提攜他的徐世昌,除了日常極力討好徐世昌,與徐世昌見麵的時候也執弟子禮。對張作霖來說,除了極力以出色的表現取得徐世昌的信賴外,他更迫切希望能夠做到的是盡快傍上北洋係這棵業已枝繁葉茂的大樹。不管是北洋係的嫡係還是邊緣將領,大都是讀過武備學堂或是自新軍中磨煉出來的,而張作霖幾乎沒有什麼背景,還有著“胡子”這樣並不光彩的經曆,想要躋身北洋係何其艱難?

幸運的是,張作霖遇到了徐世昌,有徐世昌的提攜,他就得到了混入北洋係的捷徑。前文已經講過,徐世昌雖然手中沒有實在的兵權,但在北洋係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作為“北洋三傑”的馮國璋、王士珍和段祺瑞頂多就像是袁世凱的打手,而真正作為袁氏幕中親信的,首推徐世昌和唐紹儀,其中徐世昌的地位更是遠高於唐紹儀和“北洋三傑”,在北洋係中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張作霖希望傍上北洋係這棵大樹,所以對徐世昌俯首帖耳,幾乎到了亦步亦趨的情況。隨著張作霖不遺餘力地為徐世昌剿滅東北禍亂,徐世昌對張作霖的信任也日甚一日,允許張作霖不斷擴大自己。

張作霖在索倫山與白音大賚、陶克陶胡對峙日久,徐世昌又調遣奉天巡防營左路統領馮德麟、奉天巡防營右路統領馬龍潭和奉天巡防營後路統領吳俊升率部馳援,四路人馬合兵一處進攻索倫山,與白音大賚、陶克陶胡的部隊展開激戰,結果白音大賚受傷被捕,陶克陶胡則戰敗潰退。張作霖又率部追擊陶克陶胡800餘裏,殺得陶克陶胡丟盔棄甲。同時,徐世昌又與蒙古旗王府“協同堵擊”,采取“嚴禁蒙人通風接濟”的策略,逼得陶克陶胡再無立身之地,隻好經由外蒙古逃入沙俄境內。戰敗之後的陶克陶胡身染重病,沒有得到東山再起的機會,於1922年4月病逝於庫倫(即烏蘭巴托),風葬於達蘭胡爾岩層之上,終年59歲。

索倫山一戰讓洮南一帶的蒙古族地方武裝勢力遭到重創,之後再也不敢進入東北三省境內滋擾,而張作霖借此一戰名聲更盛。1910年10月11日,在班師的路上,張作霖攜手在剿滅陶克陶胡之戰中共患難的七個將領,於洮南的關帝廟內備妥金蘭譜,在關老爺像前舉誓“不能同生,但願同死;相扶相助,攜手奮鬥”。七個人中,以馬龍潭為首,其次是吳俊升,老三是馮德麟,老四是湯玉麟,老五是張景惠,老六是孫烈臣,張作霖排在第七,老幺則是張作相。這次結拜最終促成了奉係軍閥早期的基本框架,與張作霖結拜的這幾個人最終幫助他雄霸東北。

馬龍潭1857年生於直隸慶雲縣(今屬山東省)中馬莊,字騰溪,號靈源,其父馬奇峰被封為振威將軍,其兄馬龍文在鎮壓撚軍時戰死,同治帝愛新覺羅·載淳特恤蔭馬家子孫世襲雲騎尉。馬龍潭少年時“文武通達”,於1877年(清光緒二年)承襲雲騎尉一職,在八國聯軍攻陷北京時,他率部保護奉天皇陵及文物祭器有功,被光緒帝特賜四品花翎,委任為遼陽總巡、通化總巡。

吳俊升生於1863年,原名兆恩,字秀峰,後改字興權、子琴,綽號“吳大舌頭”,原籍山東曆城。吳俊升家世代務農,闖關東時到昌圖興隆溝(今遼寧省昌圖縣老城鄉長青村興隆溝)落戶。吳俊升家裏共有姐弟妹八人,幼年時因家境貧寒而去放馬牧羊,13歲時在四平街慶豐當鋪做小夥計,因為經常惹是生非被辭退,後跟隨其父販馬。17歲時入遼源捕盜營,做過夥夫、馬夫,20歲時被編入騎兵。此後因為作戰驍勇得到提升,於1908年官至奉天後路巡防營統領,候補總兵,與張作霖、馮德麟、馬龍潭並稱為“奉天四大軍事巨頭”。

關於馮德麟前麵已經介紹過,他曾經控製著遼河兩岸地區,但後來被俄軍逮捕流放庫頁島。但是在一次轉押途中,馮德麟在俄國輪船上遇到中國司爐刁玉亭,刁玉亭素聞馮氏大名,有意幫助他逃跑,遂將馮德麟暗藏於煤堆之中,馮德麟借輪船靠岸之機逃脫。1903年,馮德麟回到萬裏壕,準備伺機再起。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馮德麟招募鄉勇參加日本人招募的“東亞義勇軍”,成為日本的別動隊,將隊伍發展到數千人,戰爭結束後日本獎賞他“寶星勳章”,並將他的部隊保舉給清廷。1906年,馮德麟所部遂被清廷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