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兩個字並未出聲,傅泉卻像是聽懂了,漸漸平靜了想要逃離的心態。
溫榆沉看著安靜地看著他的孩子。終端檢測,他的說話能力和聽力都正常,因為心理因素導致聽不見,從而不願意說話。但是隻要放慢發音,還是能夠通過讀唇進行基本的交流。
願意讀唇至少表現出他是願意交流的,隻是其他孩子沒有這個耐心。
溫榆沉站起身回望向身後:“老師,我就選他好了。”他順勢將角落裏的傅泉撈起,小小的孩子營養不良,瘦瘦弱弱,幾乎是輕易地被從桌椅堆砌的圍牆裏拎了出來。
沉浸在剛才聽到的聲音的震驚中,久久難以回神的老師看著眼前矜貴的少年半抱著瘦弱的孩子,宛如找到了某種珍寶,視線不曾挪開。
隱約間,她覺得自己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
育兒園的小啞巴突然有了依仗。跟著老師回來的少年主動選擇了小啞巴,還沒等孩子們羨慕起老師們突然間的優待,就漸漸發覺了新來的少年的特殊影響。
溫榆沉的到來帶來了不少領養的家庭,可當所有的年輕眷侶都將注意力放在溫榆沉與傅泉身上,就不怎麼讓其他孩子高興了。
孩子們小動作不斷,可他們很快就發現,新來的溫榆沉與其他被送來育兒園的孩子不同,哪怕麵對老師以及管理層,也有絕對的話語權。
傅泉擁有了新的衣服,以及專門根據他的身體情況定製的一日三餐。不多時就被養得圓潤了一圈,孩子們爭搶的玩具到了傅泉手中也是可以挑選的存在。
原先可以欺負他的孩子們看著被老師們圍在中心的傅泉。以往的沉默不語,此時便成了害羞內斂。成年人們圍聚在一起誇讚他乖巧,哪怕傅泉絲毫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黃色衣服的男孩語氣發酸,看著手裏偷摸出來的八音盒:“以前寶貝得很的木盒子,現在不也就這麼放著。”
他的同伴看清他手裏的東西後一愣,慌忙就要提起衣服遮掩:“現在小啞巴,不,傅泉,可是老師們身邊的大紅人。你拿他東西要是被老師們知道了,你就慘了!”
黃衣男孩撇了撇嘴:“我已經要到年齡了,就算被老師知道又怎樣。”
“可他現在有更多玩具,也不一定還會把這木頭盒子當個寶貝。”
黃衣男孩一頓,像是說給自己聽:“怎麼說也是父母留給他的東西……”說話間,他將手裏的八音盒從側麵開始拆卸。
不一會八音盒散亂的零部件就被丟棄在桌上,直到小主人的回歸。
傅泉看著桌麵上散落的八音盒零件。木質的古老工藝品顏色暗沉,在拆卸開後,更是將色澤不勻的內裏也一同展現。暗紅的,已經幹涸的血漬,以及漆黑的邊角。
東西被其他孩子搶走已經早已習以為常,八音盒因著溫榆沉的意外到來多保留了一段時間,對於傅泉來說已經算得上意外。他看了一會桌麵上淩亂的零件,轉身走出教室。
幾分鍾後,等到傅泉拎著垃圾桶走回教室,卻看見散落著八音盒的桌邊,不知何時出現的溫榆沉坐在一側矮凳上。手裏拿著顏料筆認真塗畫。
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用深色的顏料一點點將沾染的暗色覆蓋。一麵沾了膠水將散落的零部件一點點重新裝回。眼看聖誕節就要到了,外部的配色也就改為紅綠為主。漆黑陰鬱的小木屋一點點變成亮眼的山間小洋房。連帶著躲在周圍圍觀的孩子們眼底也閃過幾分豔羨。
瞥見走進屋子的傅泉,溫榆沉放下顏料筆抬眸笑起:“回來了,洗洗手一會就要吃飯了。”
再後來,那個八音盒被重新放進溫榆沉要來的玻璃櫃裏,小櫃子的鑰匙隻有一枚,被做成手鏈帶在傅泉身上。遇到特殊的節日,有顏料脫落,溫榆沉就會又耐心地重新塗上一層。山林間的小木屋也因此,有了四季的變化。
*
傅泉睜開眼,腦海裏甚至還能清晰浮現出八音盒的不同變化,當年那個比他稍大些的孩子的具體麵容卻已經模糊不清。
“睡得還好嗎?”栗色卷發的醫師笑眯眯的一張臉近在眼前。
傅泉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做了個小時候的夢。”
宋醫生追問:“是個好夢?”
傅泉想了想點了點頭。
算是那段過往中為數不多的好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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