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一直盯著那些人,在他們動作的那瞬間瞳孔微縮,將身體往趙騰身後縮了起來,下一刻趙騰就身體一震,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中。
胖子這些人也發現不對勁,連忙抱頭鼠竄,趁著場麵混亂,左安安腳一跺地,扔開了趙騰,身形如一陣風一般竄進了一旁她剛出來的屋子裏。
她剛躲進去,外頭的十多人就全部倒地,方才還喊聲一片的小巷裏死寂得隻剩下風聲。
左安安往縫隙裏瞧出去,那些人開的不是槍,也是,一是不容易弄到那麼多消聲器,二是開槍就是見血,會留下痕跡。而且不一定就能把人打死,反而可能會引起更混亂的場麵。
那些人用的大概是一種麻醉槍,甚至是加了某種毒液的槍。
這是一夥專業人士。
“有一個溜進去了!”
左安安連忙縮回去,走進屋子的裏間,隻聽見外麵人說:“先把這些人抬走,一個都不能放過,找出來弄死!”
這個找出來指的肯定是左安安。
那些人說著便有幾個衝了進來。
左安安神色冷然,掃視了一周,這個房間並沒有其他出口。
就隻有那扇鑄了鐵柵欄的小窗戶,先前她就是從那裏看到血跡和屍體。
她來到窗前,這次仔細觀察起來,外頭是雜草叢生一大片空地,對麵就一個建築,就是那看起來應該早已廢棄的小廠房,左邊是一排弧形的舊房屋,想那些“拾荒者”守住的路口後麵包括這些舊房屋,想必這些舊房屋周邊也有他們的人,隻有右邊大約是一條臭水溝,在這裏還能聞到暗溝裏那種腥臭的氣味。
看來也隻有臭水溝那邊能去了。
外頭人要衝進來了。
左安安想過要和他們正麵對上,衝出去,可正如她所顧忌的,如果他們握的是真槍,她還敢幹一場,哪怕中一彈也不致命,可是那些是麻醉槍甚至是毒液槍,對方人多勢眾,行為老練狠毒,而且不知道什麼來頭什麼目的,她還真沒把握能不被傷到。
她反手抓起角落的一把椅子,借著助跑的勢頭嘭地一下砸在鐵柵欄上。
這柵欄雖然是鐵打的,但耐不住房子舊,周圍水泥都已經鬆動了,這麼一下就整個柵欄被拆了開去,左安安一撐窗台跳了出去,落入雜草間,飛快地離開了原地。
後麵的人這才衝進來,往窗外一看:“追!”帶頭的矮裝男人一麵就吹響了暗笛。
這種小笛子的頻率與尋常不同,常人聽見也許不會在意,可是他們自己人知道,略微不同的音調、節奏、速率,都代表著不同的信息,那邊小廠房上方立即探出了一個狙擊手的上半身,窗戶這邊的人打了個手勢,那狙擊手往草叢間一看,居高臨下縱覽全場,他立即發現了人為的動靜,舉槍就射。
這回卻是真槍,而且裝了消聲器。
啾——
左安安聽到這種極快速的,類似物體割裂空氣般的細微聲響便暗叫不好,連忙翻身躲避。
行蹤頓時就暴露了。
窗邊的人們發現了她,一個個矯健凶猛地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