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為什麼還不醒?”陸決打斷了大能的咆哮,緊聲問。
大能惱火道:“不醒了,永遠也不醒了,你就一邊幹著急吧,等你死了我再讓她醒過來!”
陸決抿了抿嘴角,臉色有些陰沉,但接著慢慢緩過來,他和聲說:“剛才是我失禮了,我給您道歉,我太擔心安安了,對不起。”
大能冷哼一聲,這個態度還差不多,他過了片刻才幽幽地說:“既然出來了,自然能醒過來,我已經解除了禁製,她已經不是假死狀態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讓她多睡會也是好的。”
陸決聽明白了,仔細感受一下,果然左安安有呼吸了雖然很弱,胸口也有起伏了,雖然幅度小得可以忽略。
他從空間裏拿出整潔柔軟的棉被將她冰冷的身子包起來,抱在懷裏把自己的身體的熱量傳遞過去,想要將她溫暖起來,然而外頭傳來恐慌的火燒眉毛的呼喊:“大、大人啊,那些喪屍往山上跑了你可快想想辦法啊!”
都快哭出來了,外麵的人六神無主,隻能仰仗陸決。
陸決頓了頓,又緊緊抱了抱左安安,然後將她小心放下,不舍地多看了兩眼,然後走出去,門縫隻開了一道又馬上關上,生怕被人窺探到裏麵的情景。
他看了一圈。
安安未醒,為了她能夠得到安靜安全的複原環境,他也必須下去把喪屍趕走,這就意味著他必須離開她身邊。
這裏沒有一個是他能夠信任的。
他轉頭看向光團:“前輩。”
眾人見他看著某處,不明所以地瞧過去,那裏什麼都沒有。
大能則被這句“前輩”叫得心情舒暢,他端著架子“嗯哼”了一聲:“去吧去吧,左丫頭我看著。”
陸決頷首一下,然後轉頭掃眾人一眼,找到了被人推擠著卻還要拚命向前湊的宋瑞宇,宋瑞宇見陸決看他,連忙大聲喊:“我和左小姐很早就認識,我留下來照顧她吧!”
陸決心想左安安是挺照顧這個宋瑞宇的,宋瑞宇也算識相,就點頭:“你帶上幾個人,就在門口守著,不用進去,也不許讓任何人進去,如果有什麼閃失……”
宋瑞宇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發寒,連忙低頭:“是是是,我一定盡心盡力,用我的命去守護左小姐!”
陸決微微皺眉,為這句話。
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麼的陸柏見宋瑞宇跳出來,隻好默默地退回去。
陸決沒注意到他,問:“現在什麼情況?”
陡然安靜下來,眾人互相看看,然後一個三十來歲的平頭硬著頭皮開腔,“喪屍已經打上來了!我們把事先準備好的石頭圓木扔下去,勉強抵擋著,但肯定扛不住多久。”
“那頭六階喪屍呢?”陸決邊走邊問。
六、六階?
那頭喪屍居然是六階嗎?
雖然眾人心中也有猜測,但誰也不能這麼肯定地說那就是六階的。
強者不愧是強者,連眼力也遠勝他們啊!
“那頭喪屍沒上來,我讓人用望遠鏡盯著它,它躲在一處,好像在等著看屍群進攻的結果。”
就好像人類將領,偶爾輕狂恣意可以,但碰到了分量重的敵人也要謹慎行事,不會重逢在前,也要先投石問一問路,看看敵人到底有幾斤幾兩再謀後動。
陸決停了一下,轉頭看說話的這個平頭:“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喜出望外,忙道,“小的叫尹海濤,原本是水壩營地裏管夥食的,幾位大哥現在死的死離開的離開……”
“很好,以後營地裏的事務還是歸你主管,你跟我說說下麵的具體情況。”
尹海濤愣住,然後明白過來興奮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他一個管夥食的,看起來職務重要,但因為上層把糧食抓得緊,他手裏其實也沒什麼油水,更沒有什麼實權,完全就是個小人物,這會兒是張程、郭首領那些人都要麼死要麼失蹤,他才能稍微冒個頭,而能和陸決說上話,還是其他人暫時摸不清陸決的脾氣,把他推出來當炮灰,沒想到居然一眼被賞識了!